青年满脸痛苦地蹲下,捂着断裂的跟腱。
同一时刻,几个便衣已经夺了他的刀。
江辞雪拎着奶茶朝反方向走去,接了电话,“季姐,我已经回到市区了,正往公司赶呢。”
“对,路上有点堵车。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会到。”
角落里,一位卷发中年女性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镜,再戴上,打算仔细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点半,江辞雪临时被通知去一个单人休息室。
那一瞬间,她脑内闪过种种娱乐圈的腌臜事,就是不知道哪位嫌自己命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笃笃笃。
“请进。”
休息室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瞥了眼虚掩着的门,来人一袭墨蓝色风衣,高挑瘦削,气度清冷高华,如群山之巅一株墨兰。
江辞雪眼睛一亮,推开门直接抱上去,“大师姐!”
谨川莞尔,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把少女端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瘦了好多,最近胃口不好吗?”
江辞雪站定,“不啊,胃口挺好的,只是吃的都转换成能量了,来不及长肉。”
大师姐比她大一千岁,惹事的时候,父母会追着她揍,而师姐会给她递棍子。
是非常可靠的长者。
“师姐怎么过来了?是挖出那些家伙的消息了吗?”江辞雪双眸晶亮,捏着师姐的衣摆,像幼年时那样。
谨川无奈地摇头,“没有那么快,它们最擅长隐瞒和伪装。我过来,是因为你经纪人说,恋综里有个人把你请去了他家——什么情况?”
“听她的描述,疑点颇多,你暴露了吗?”
江辞雪垂眸,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试图找一种温和又贴切的说法去解释整件事,“是也不是……”
“师姐,这事我需要详细说说。”
她拉着谨川在沙发处坐下,仔细地将事情说明。
谨川听完,为难地按压眉心,“当年传送出了重大失误,在受伤的情况下,他感觉不到你的妖力也正常。可这逆鳞上的印记,实在有些蹊跷,像个巨大的陷阱。”
江辞雪叹息一声,“我也觉得怪异,可惜大妖反复无常,基本无法拉拢。”
“先别拉拢了,担心自己的安危吧!如果真是宿敌,按照正常思路,为保自身安全,大妖大概率会在摸清底细后,直接击杀对方。”谨川闭上眼睛,了解整个突发事件后,人都憔悴得像是老了几岁。
但目前不能打草惊蛇,万一激怒那条龙,龙和敌方联手,兔族就是腹背受敌。
恐怕全军覆没,也只在一瞬。
商讨一番,她们决定按兵不动,一切如常即可。
江辞雪将师姐送到地下停车场,目送对方离开,才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危总,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机没在身边。您找我有事吗?”
危时臣笑问:“你睁眼说瞎话呢?”
耳畔似有回音,江辞雪转身,对上危时臣的目光。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确认眼前人不是幻象。
她挂断电话,看着危时臣——手中的箱子,微微一笑,“危总,您怎么亲自把箱子送过来了?其实直接放在天台就可以。”
危时臣捏着拉杆箱,话音不自觉地带上些许委屈,“之前开个玩笑,你怎么不理我了?联系不上,我只能上门堵人了……”
“联系不上?”江辞雪紧急排查未读消息,然后发现——所有信息都已读并且回复了。
“或许,您一直在给节目组的栗子手机发消息吗?”她试图理解。
危时臣:……
他将行李箱的拉杆按下去,发出咔哒一声,以此泄愤,“荒谬,我会那么不严谨吗?”
江辞雪只能在拦截的推销电话和短信里翻找,“我明白了,您的号码被16人标记了骚扰电话,所以被拦截了。”
“危总,您以前做过电话销售吗?”江辞雪把危时臣的联系方式加入白名单,内心暗暗发笑。
危时臣把箱子推到江辞雪面前,“应该是下属的报复,我回去问问。”
“那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江辞雪接过箱子,“谢谢您亲自送来。”
“可以邀你共进晚餐吗?”危时臣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稳重些。
江辞雪看了眼箱子,“可以,麻烦在这里等一下,我先把行李箱放到休息室去。”
危时臣提议:“我可以直接帮你传送到家,怎么样?”
江辞雪犹豫片刻,“可是我不太想让你知道我住哪儿。”
她丢弃敬词,直截了当。
危时臣看向别处,“其实,自印记出现起,只要你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就知道你在哪儿。”
江辞雪眉头紧锁,像嚼了同事送的蟑螂干一样无措又恶心。
“天道,是变态吗?”
她大受震撼,那龙族能接受天道的暗示,龙也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