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那么久,查了几年,也只得到些蛛丝马迹。
王近日头疼的厉害,刚又得知去查的人无功而返,一时情急,便把两人喊来问。
苏意眠看眼别扁舟,昨日他跟她说,不打算告诉王。
如今看王忧心,不知他还会不会坚持。
她不发一言,观看两人神色。
“那人身为皇子,应不会被过分苛待,”别扁舟开口,“不知王寻到他,又要如何做?”
王奇怪他的笃定,却还是答复:“我想知道他过得如何,需不需要帮助。”
他似乎松了口气:“是我。”
王诧异不已,苏意眠也惊讶他会直接承认。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继续道:“回到天炎朝后,她告诉我的。后面也从祖母口中确认,她说的是事实。”
王瞅瞅他,又瞅瞅她:“为何你们二人从不提?”
他敛着眉,不打算再开口。
她叹口气,替他答道:“皇帝将他作为质子送往此地,是希望借你的手除掉他。但不曾想,您会善待他。他回去后,皇帝曾多次设计,预将我们铲除。您见到的巴鲁屠杀使臣,也是他的手笔。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觉得您对他的好,不需要用身份来巩固。”
王蹙眉,怒火源源不断上涌。但他压制下来,让她再细说说。
她瞥眼别扁舟,不见抵触神色,便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给王听。
没有这层身份,王不曾干预他们的去向,但知道他与自己关系,他不想看他们以身犯险。
“你们既然知道他要杀你们,为什么不留在阿塔拉?”王劝道,“我们这禁止手足相残,你们待在这里起码不会有危险。”
久久不说话的别扁舟,开口拒绝:“不能因为这样,我们就躲在阿塔拉。我们的敌人不止是皇帝,还有蛰伏的前朝势力。身为那的太子,我不能干看着百姓陷入水火之中。”
王拿他没办法:“你们可以随时向我求助。”
离开茶室,两人携手回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她用母语与他说话。
“开始你不承认,是怕王强行留你,你不能和我回去吧?”她洞若观火,“后面你揽下太子职责,也不仅仅是因为你身为太子吧?”
王不知情,他们不会不知道。
自从两人站在一处,他放弃皇位,王留下他,他完全可以同意。
太子的职责,自然由想要皇位的人做。
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你不会留下的,我不会离开你。”
如她所料,她环住他的脖颈,抱紧他:“我知道,我也不会留你在这,别不开心。”
他埋首于她肩上:“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她想了,知道他的身份,王应该会单独再见他一次。
这件事结束,她再与王说说前朝的事,自己会拿出诚意,让他同意联合对敌。
第二天早上,别扁舟去见了王。
睡至午时,别扁舟回来,苏意眠又去与王面谈。
第三日,一行人由赛斯公主带队护送。
苏意眠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窗帷看那马上的女子。
蛮不好意思的,殿上与别人吵,还要别人护送。
别经年身在使臣团,只能在城门目送他们离开。
走的急,一路上没怎么休息。
半月后,一行人抵达麟城。
声势浩大,来迎的人不少。
来回一趟,恍若隔世。
马车停在城门,苏意眠下车,分别抱了下禾洛云和别惊心。
禾洛云率先说道:“信我没送出去,来回耗时耗力,想着你要回来了,就等你回来再说。”
别惊心一样点头。
别扁舟落于后面,却是站在她身后,悄悄牵住她的手。
此行径没躲过苏意眠身前两人的眼。
“你们这?”别惊心瞪大双眼。
禾洛云在一旁笑得揶揄。
苏意眠环视一周:“此地不宜多说。”
与其他来迎接的人说道,一行人进城。
她先跟着别扁舟去皇宫复命,才带着人一起到九幽阁。
在此地也见到了没去城门迎接的林氏和苏诚贞。
几人一同到茶室,将彼此空白的经历言明。
皇帝把城内皇子几乎都派出去,别惊心在此期间大有作为,如今在朝堂也算有不轻的话语权。
前往图鲁巴使臣一事,皇帝以为他俩死了,便不作为,引起众臣不满。
别惊心趁此机会说服不少大臣站队,但也只是面上。
如今做的好的皇子拿不出,朝堂站队乱成一锅粥。
皇帝生过一场大病后,明面上遣人寻长生不老药。
可以说,要是谁发动兵变,天炎朝就要改头换面了。
情况比苏意眠想的还要糟糕。
又提及崖山城送回来的人,别惊心说,皇帝倒是命人将他们压入地牢,但没动刑。
再说到林氏与苏诚贞。
苏父身为丞相沉迷酒色,没有一点个人见解,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被众大臣迁怒。
一封接一封的弹劾,苏父再有本事不被坑害,还是抵不过皇帝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