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一把抓上她手腕。
她明确感觉到花柳在把脉,就要挣扎,被花柳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内伤未愈,跟上去作甚?”
好久没有那么心虚的时候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人和阿娘交好的缘故。
她实力摆在那,去也不会拖后腿,但莫名其妙就是不敢和柳姨对视。
这就是来自长辈的压制吗?
她乖巧露出笑颜:“柳姨,我师承阿娘,且早已出师。内伤痊愈并非一两日的事,此次前去只是帮忙治病,不会增加内伤。”
花柳睨着她,随后向后去向圣主启禀。
她蔫巴下来,怎么做个事还要再三询问啊,一点自主决定的权力都没有。
“她要去就让她去吧!”
她立马又打起精神,转身朝圣主深鞠躬,欢快随柳姨去了。
她们先去给三位重伤患者看病,冻伤她有经验,陈年“老冻”她都能治好,别说这“热乎”的了。
她回西院拿来自己的包,给三人喂药,依次扎针。
在此期间,花柳召集了不少人,待她施针结束,一同出发。
走出圣地,外面是延绵不绝的山。
花柳叫停所有人,让所有人穿上进雪山的衣装,宣布出发。
蜿蜒曲折的山路,他们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北山。
白雪茫茫,望不到人来过的迹象。
几人心里颇感沉重,现在这样,找到也难活。
花柳率先出去巡查,回来后手指两个方向,分成两批前进。
大学漫过膝盖,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里行。
此行会医术的刚好她和花柳,便分开各走一队。
走远了,回头不见另一队。
假山与北山之间,她抬手示意停下。
随后转身数了人数,让懂路的老者指方向。
他们绕过假山,往下边去。
假山之后更为陡峭,她放慢步伐,想着万事小心为好。
走了一程,身后不满的声音愈演愈烈。
她迷茫回首,老者面无表情和她说,这个走速,找到人也无用了。
她了然,示意他们别说话,让他们挑选能带路的,自己第二个走。
众人见她知趣,不再多说。
换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一行人速度快了不少。
漫天飞雪,找人不易于大海捞针。
她时常回头观察老者,老者一点思绪不透露,让她摸不着头脑。
花柳分开时告诉她,老者自小来往北山,对北山的熟悉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眼过的地方,除了几棵冰锥般的枯树,什么都瞧不见。
这也能知道他们身处何处?
她再一次回头。
老者总算被她看烦,瞪了她一眼,指了个方向。
她讪讪回头,给前面的壮汉指路。
又往下走了一段,老者扯了下她,她迅速反应过来,扯了下壮汉。
队伍整齐停下,老者指向旁边一个大坑。
壮汉一声不吭就往下跳去,老者身后的人随后跟上,接二连三,下饺子般。
老者站在坑边,观察下边一举一动。
她站在老者边上,尴尬挠头。
她现在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圣女就在此处等候吧!”老者似是看出她的窘迫,好心开口。
“好,”她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跟来没起什么作用,还有拖后腿的嫌疑。
她左看看右瞧瞧,都是雪,也不知老者怎么瞧出这里有人的。
没等多久,壮汉扛着一人走出,他后每两人拉着一人。
她好心伸手要帮忙,壮汉避开,一个跳跃,到她身边。
得,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她就是真瞎了。
都因为她这个忽如其来的关系户圣女不满呢!
她干脆让出条道,注意力在脚下,也就没注意身后。
所有人都上来,壮汉领着人赶在她前面往回走,她就成了最后的。
过峭壁,她手一麻,暗道糟糕。
方才让出位置时,她就觉得好像被刺了下,不过穿的厚,她以为衣服问题,就没太放心上。
腿一软,她往崖边跌去。
走在她前面的人,无一人回头。
她怒骂不止,竭力裹紧自己,调整姿势,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