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叶说完,将话筒还给郁建业。
郁建业接过话筒,说道:“多谢徐荷叶同学的演讲。现在让我们有请咱们钢铁十厂附中刘校长来给大家讲话。”
刘校长走上主席台,接过话筒,看着底下的师生道:“今天借着这个讲座,我说几句话。”
“今年三月,国家出台了新政策。允许知青子女回城,之后几个月一直到现在乃至未来,都陆续会有知青子女回到扈城。”
“我们学校也多了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外地同学,正如徐荷叶同学所说的那样,各地风俗不同,语言不同,种种不同碰撞在一起便有可能产生矛盾和分歧。
但我想让同学们知道,这种矛盾和分歧并没有正错之分。与之相反,它恰恰给了大家一个了解世界,开拓眼界的机会。”
“你们只能从诗词中领悟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却是东三省同学们的日常。
来自边疆的同学,面对漠漠黄沙,自然而然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内蒙同学们的生活。
赣省的同学,看着庐山,吟唱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站在滕王阁上,传颂王勃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川省的学生,自然而然明白什么是‘蜀道难’……”
“我们国家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二十三个省,五个自治区,四个直辖市,两个特别行政区,五十六个民族……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省市,每一个民族,都代表着不同。
你们都说扈城是个开放的大都市,我希望我的同学们,都能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去拥抱你们的同学,了解那些你们不曾见识过的自然、人文和文化。
同学们,不要让自己的心变得狭隘,心胸开阔些,路才会越走越宽敞。这是我作为校长,想给你们所有人的嘱托和祝福。”
“好了,我的讲话到此结束。本次的防诈安全讲座也圆满结束,同学们可以自由解散,回到各自的班级。”
刘校长将话筒还给郁建业,看着底下的同学一哄而散。
学校这些日子的浮躁、混乱,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有几个同学能听进心里去。但不管怎么说,就算只有一个学生能听明白也是好的。
刘校长虽说早就不在一线上课了,但那颗身为教师教书育人的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是刘校长的敦敦教诲,能听进去的自然听进去了,听不进的依然嗤之以鼻。
刘文自然就是那个听不进的人。
他和徐荷叶没什么矛盾,但就是平等的厌恶仇恨这个人。董家,尤其是王素梅这一房在家属院的名声并不好,徐荷叶回来后,他们的名声就更差了。
从前大家说小寡妇能耐,老董的工作连亲生女儿都不肯给,结果小寡妇一来,就让给了继子。
现在大家说小寡妇恶毒,占了老董的工作,住着原配留下的房子,给自己儿子娶妻生子,回过头连个小姑娘都容不下。
刘文自小听着这些闲言碎语长大,心底既怨恨,又恐惧。怨恨祖母改嫁老董,害他们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又惧怕老董真把那些闲言听进去,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父亲刘强没什么能耐,接了老董的工作,到现在还是个临时工,如果被赶出董家,他们连养活自己都难。
老董自私自利,只图自己日子过得舒服,但他好面子,谁能给他长脸,他就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