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难为你了。”
天枢掌门对着玄真观观主说了这么一句。
黄泉魔教的东西,到了这人手里居然变成了正道的东西。
“这就说明了,力量并无好坏之分,人,却有善恶。”
天枢弟子们站起身对着掌门拱手:“弟子受教。”
玄真观观主看着这一幕他有点坐立不安。
主要是人家一看就有规矩,而他这边呢,似乎是鲜花着锦,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就是个草台班子。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什么大运,没被官府抓起来就算了,自己这不成器随手捡来的弟子居然也能成为侯爷的座上宾。
观主如今每晚都得喝点小酒才敢入榻——非是嗜酒,单纯为了一个安稳的睡眠。
玄真观观主眼珠子一转,他紧张的搓搓手。
“那个……”
天枢掌门闻声询问:“请说。”
观主咽咽吐沫说:“你们的事我都听富贵说了,想要研究我派典籍找到恢复人身的办法对吧。”
天枢掌门站起身,对着观主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
观主屁股上跟着了火一样,飞快下来不敢接。
天枢掌门说:“观看他派典籍,属实是强人所难,观主若是不愿,我等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
“不不不。”
观主飞快摆手,他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样的,我想说,你看你本来也要研究这东西,那不如就留下来,我也不是很会管理徒弟,我看你特别厉害……而且你们目前也是妖,我们现在大部分时间也是去百姓家里除妖驱诡,所以……我们两家是不是可以……合作试试看?”
符真人眼前一黑,我的傻师傅啊,哪有把自家的地位拱手让人的啊!
别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快来啊!要被偷家啦!
但符真人的话语权远远没到可以影响观主的程度,他就这么绝望的看着那帮妖怪搬进了自己的家门。
这帮绿色妖怪也不客气,每天跟着众弟子们一起做早课,也不避人,若是有上香的百姓丢了东西或是迷了路,他们的绿色枝芽就会伸出去帮忙找一找或是单纯指个路。
百姓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后来经过观里的小童解释,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类还来的勤快了。
玄真观的某位师姐还为此特意收了门票,理由乍一看还挺正经,说是担忧百姓人多发生踩踏事件,所以限制每天来他们玄真观的人数,关键这帮不好惹的百姓们还真接受了,甚至还出去夸他们观真是有人性。
符真人:“……”
他不仅对妖不了解,现在他对人也不了解了。
“你说我师父你师祖是不是脑子有坑?”
符真人在观里也不好跟别人说自己师傅的坏话,只好来跟斩秋明说。
斩秋敏此时赤/裸/着上半身正在练刀,每天挥刀一万下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功课——为了下次遇见妖诡能更加顺利的斩杀。
“若是那帮草木有别的想法,砍了就是。”
符真人站起来骂骂咧咧道:“你知道那帮绿油油前身是谁吗?天枢宗!我勒个亲娘,想当初我年轻时也想闯荡江湖,天枢剑派那可是赫赫有名!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更是各路豪侠的证道之地!”
斩秋明:“现在不也没了。”
“啧。”
斩秋敏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别的:“他们天枢宗是被【那位】抄的家?”
“恩!听说他们当时也是听命行事,皇家你知道吧,对,现在眼瞧着就要日落西山的那家,他家出了个好儿子,逼着【那位】在人间收的师弟说出【那位】的下落,师弟硬气啊,愣是不说,最后手上一个不稳,把人送下去了。”
符真人想起自家师傅在外人面前叫他本名的场景,他有点不爽,接着说:“这边刚把人送下去,那边就得到消息了,几乎是眨眼人就到眼前了,然后就是全体——消灭。”
“这人啊,最麻烦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你说你都知道人家不简单,你还硬往人家刀口上撞,你不死谁死?”
“师叔!师叔!”
小道童喊符真人,小跑着来到眼前。
“师叔,师祖喊你,说是侯爷那边来人了。”
符真人:“诶哟,我可真是个大忙人,看看,哪都离不开我!”
就是不知到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我父亲被召进京勤王,父亲有命,请符真人一起。”
符真人:“啊?”
侯爷勤王关我屁事啊?
沈修远道:“因为当今圣上的后宫妃嫔李氏诞下一子,京中有传言,此子——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