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出去,这东西是一个神秘门派的地图,等你碰到重要的地方这个地图就能派上用场了。”
“神秘门派?”
晏守拙对此很感兴趣,他将这块新的罗盘反复把玩。
“多谢姑娘,只是姑娘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情,不巧也在谷广身上。”
“原来如此,姑娘放心,在下虽然武艺不精,但答应人家的事还未有失手过。”
两人的脚步都不慢,在路上还顺便和对方互换了一些基本社交信息。
比如说两人的名字,两个人之前的生活,接着互相交流一些生活里好玩或遇到的神经病之类的。
“所以姑娘是说书人?”
“……也可以这么说吧。”
“对了,不知姑娘到底想从那位谷广身上得知什么?在下也好有个章程。”
“一言难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晏守拙对这话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他师傅和掌门也喜欢这么说,动不动就说‘守拙,等你长大就懂了。’
他还给林青意介绍糖包,说这是一只会自己坐船的松鼠,他决定等回山就搬回一块后山的石头立在他门口——专门给糖包单开一页族谱。
林青意被这句话逗笑了。
廪丰城坐落于平原腹地,东是苍梧山脉天然屏障,西是溢泽河黄金水道,南接平原,北控入海口,形如展翼玄鸟,站进水路要冲。
晏守拙第一次看到这种规模的大城,他像是个泥腿子般两眼里冒出崇拜,还顺便露出两颗虎牙。
林青意:“今天就在这找个地方休息,我们明天动身。”
晏守拙:“好的!”
突然,一群身着铁甲的士兵骑着马疾驰而过,马蹄溅起尘土,周遭的小贩市民们都急忙躲避,生怕被踩上一脚。
队伍的最前方,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的将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而他的旁边则是一匹看起来很温顺的马,此时正有一个眼熟的人被绑在这匹马上,并快速跟随着队伍出城。
林青意直到又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这人是谁——王主簿。
“哇,这是官兵吧,比我之前看到的气派多了!”
晏守拙刚下山时就见过官兵,和师兄姐弟妹说的差不多,和土匪的唯一区别就是穿的衣服不一样。
林青意:“确实气派。”
那马蹄子都快突到人脸上了。
“林姑娘,我们去买两把黄油伞吧,明天会下雨。”
林青意:?
晏守拙把自己的发梢递到林青意面前:“看,它打卷了,我还在山上的时候只要发梢打卷,第二日必定有雨。”
林青意:“……”
这是什么原理。
买完伞,晏守拙又说:“林姑娘,前面好像是家甜品铺子,我们快去看看吧!”
“林姑娘,这家的泥人捏的好逼真!”
“林姑娘,这家卖发带!”
“林姑娘,行走江湖怎么能缺少草药呢?”
“林姑娘,这家在唱戏!我还是第一次听戏!”
林青意:“……”
她翻了翻晏守拙的背篓:“你还买了针线。”
十打。
还是七彩的。
晏守拙:“我打算给我这个披风绣一片星空出来。”
总之,他们还是安全的来到了一家客栈,廪丰城内的治安要比外面的好多了,起码没人敢在城内撒野。
晏守拙还感叹:“居然一个用轻功赶路的都没有,也没有只走房顶的。”
林青意疑惑:“为什么走房顶?”
明明下面有路。
“当然是因为路人太多了,江湖上人人都有轻功,走起路来定是要撞到人的,一不小心把人撞残了多不好,于是就只能走房顶了。”
第二日,天色就如同晏守拙昨日说的那样。
阴沉沉的。
林青意:“等雨停了再赶路吧。”
要不然路面不好走,他们又没有马。
晏守拙同意,他一到雨天就懒洋洋的,只想趴在被窝里。
糖包倒是忙碌,就是晏守拙看不懂它在忙什么,就任由它发出各种噪音,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掺和起来居然还不错。
等到下午,晏守拙跟店家买了几个红薯,用剑气烤熟后给林青意送去了几个。
林青意对此点评:“比单纯用火烤的要好吃。”
晏守拙骄傲抬起下巴,惹得头顶上圆鼓鼓的糖包咕噜噜滚了下去。
糖包爬起来后狠狠用尾巴抽了晏守拙几个嘴巴子。
“疼!那是,我在山上烤了十来年红薯呢,但凡吃过的,都说我烤的好吃!就连我师傅都这么说。”
雨下了一整夜,金乌再次升起来时,周围已经阳光大盛。
他们该出发了。
两人刚碰头,就看见晏守拙认认真真给挂在天幕上的金乌作了个揖。
林青意深呼吸,长吁了一口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