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凑近看的时候他眼睛溢出几滴泪,魏姝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听城里的人说季城主用尽毕生修为困住了袭城的半妖。”
明守说:“是,我被半妖抓过来的时候被带到母亲面前,我跟他们被关在一起,也算是见了最后一面。”
他深吸一口气,“我母亲死后一缕执念还未消散,一直在城中徘徊,之前城中有修士逃到后山看见满地的尸体又跑回来跟我说了这件事,师姐,你我想把他们都救下来。”
明守的脸上都是灰,下巴上长出了胡渣往日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比魏姝打理的还要精细,现在他衣服上到处都是脏污。
魏姝说:“师弟,你来城中以后有没有打听清楚半妖内部的情况?”
“我当时被抓来的时候仔细看过府里的半妖,有几个长得跟我们人族的修士一样,但是大多数还是偏向于妖族,我听他们说人族要是吸妖血也能变成半妖,但是我看了许多变成半妖的人族最后都是没有神智,一小部分能够维持原来的样子。”明守仔细回想,“对了,遥城内外四处有半妖看守,似乎有几个修为比较厉害的各自负责一块地方,他们会定时来报。”
魏姝想到男人说的话,“我方才听那两个半妖说他们要去取血,你知道他们要从那里取血吗?”
“倒是知道一点,城里最厉害的半妖圈了一块地方出来,他们当时把妖血放在水里,很多人喝了水以后就死了,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里面似乎关着一个很厉害的东西,需要以血供养。”
“以血供养?”
这是什么邪物?
魏姝根据后山百姓们和修士的话猜测明守口中的那个被半妖看守起来的东西应该就是转化半妖的关键。
遥城来袭的半妖利用那个东西控制了遥城,同时那个东西也需要以血供养。
魏姝想到给她带路的半妖鼠,她一直看着明守。
明守疑惑地问:“师姐怎么了?”
明守的修为算不上厉害,魏姝仔细看他,这么多时日他居然也只是脸上脏了一点,没有什么别的伤口。
魏姝问:“师弟,你一直躲在这里?”
明守点点头,“是啊,师姐怎么了?”他左右扭头看,“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我检查过了附近都没有人。”
魏姝说:“你一次都没有被他们发现?”
魏姝从树灵的记忆中看到冯松的修为不低,但是依然殒命于山中。
树灵不仅能学人说话还能控制山中生灵,要不是魏姝恰巧吸食了妖猴的灵力,而树灵并未下定决定取她性命并且还刻意引诱她过来,魏姝也不可能从它手里逃走。
明守说:“有好几次我出去找活着的人都被发现了,但是我带的符篆多他们并未伤害到我,而且大部分半妖都不是很聪明很轻易就躲开了。至于厉害的,可能我在他们眼里也不甚起眼,所以也不曾管我。”
魏姝摇摇头,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当时树灵口口声声要将她送出遥城,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恐吓她。
它想让魏姝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出去的路了,与其想着要出去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并且魏姝问它它是哪个门派的时候,树灵居然说它来自于照心宗。
树灵有独立的思考,它吃掉冯松以后学习他的一切,单手这不代表它只会学冯松,但凡是它接触过的人它都会学,所以它可能也接触过明守!
魏姝立即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冯松的修士?就是经常在城里,还把城里幸存的百姓和修士安顿在后山的那个男人。”魏姝尽可能的描述。
明守说:“见过,冯道友之前常常与我见面,几天前他还跟我说后山一切安好还想叫我一道去,只是半妖占了我家,我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所以一直守在外面没有过去。”
魏姝又问:“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来自哪个宗门?家住哪里?又在哪里落脚之类的,通通告诉我。”
“我只跟他说我来自照心宗,来寻我的师兄弟,至于其他的我都没说,冯道友倒是问过我,他问我在哪里住要不要约个地方见面,但是我总觉得太危险,更何况我跟他都时常在城中,要是一方被半妖盯上很容易暴露位置,所以我没告诉过他,总是偶然碰见。”明守也问:“师姐你也见过冯道友了?”
魏姝说:“是,我见过他。但是他早就被后山的树灵吃了!在山上的时候还差点想杀死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见到的冯松估计早就死了,一直是树灵在假扮他接近你。师弟,他平常都跟你说什么。”
明守说:“只说一些城中百姓的情况,时常跟我说百姓在后山都过得很好,最好我一起去,但我总放心不下城内,就没去。”
又是这样。
它好像在引诱着明守过去。
它应该是知道明守在意遥城的百姓所以故意拿他们作饵。
但是为什么它如此执着与明守,树灵听命与更高级别的半妖,那么它到底遵循了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