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浮云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赤尾蛟尚未逃跑，真的只是封印被破坏了一些，导致一些浊气泄露出来。”

“是何原因，可查出了？”

“没有。”浮云长老微微摇头，“好在，赤尾蛟尚未苏醒，只是封印被毁坏了一处，有些浊气溢出，但崖底的封印尚且可以压制它。”

“如果赤尾蛟没冲破封印，那浊气出现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是怎么回事？”

张无怠曾听闻，能控制浊气的只有赤尾蛟，如果赤尾蛟他没有冲破封印逃跑，那浊气消失又是为何？

“你果然还是知道浊气泄露，又消失一事。”

张无怠此时被浮云拆穿，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此时他是否知道已然不重要了。

“浊气消失，我跟掌门也十分奇怪，听追踪过去的弟子回来说，他们原本是在山里发现了被浊气控制的山兽，但在他们追上去想联手将其制服之时，那头山兽突然身体僵直的倒下，等他们过去检查时才发现，它已经死了。”

“跟村民死亡前的情况一样？”

“是的。”

“那浊气消失的属实奇怪。”张无怠起身自言自语道，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转身看向浮云长老：“尸身呢？村民和山兽的尸身在哪儿？浊气或许尚在他们体内”

“不会的。”浮云长老否定了张无怠的猜测，“至于是尸身，已经烧了。”

“烧了？”听浮云长老的语气不像是有所隐瞒，张无怠问道：“为什么？”

“我们青云灵剑宗守着崖底的赤尾蛟封印三百年，过去也曾发生过浊气泄露之事，而被浊气所伤，无论是人，还是野兽，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

浮云长老陷入了几十年前那次浊气泄露的回忆，那次浊气泄露，导致一个路家村几乎被浊气控制野兽屠杀殆尽的事，顿时眼里充满对逝去之人的歉意。

浮云长老：“而避免被浊气所伤之人再伤及他人，只有烧毁尸身这一条路。否者，等浊气侵入肺腑，那些人会彻底丧失理智无法被控制。”

当年，就是他们几个灵剑宗的弟子，年轻气盛，过于心软，想救那些被浊气所伤的村民一命，才最终导致了路家村几乎全村被浊气屠戮殆尽。

此后，青云灵剑宗的宗门门规便有一条，若遇浊气伤人，一律烧毁尸身。

“怪不得连福寿堂的救急丸都救不了那些村民。”

“没用的，被浊气所伤之人，大罗神仙也无药可医。”浮云长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严肃了口吻道：“我这次请你来，指点弟子御剑考核是假，想借助你的麒麟血封印赤尾蛟才是真。”

“你不是说他尚未苏醒吗？”

“虽然他目前尚未苏醒，但是，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神智元灵已经归位，醒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我的血恐怕也只能封印他一时，你们可有后续压制他的法子？”

“如今只能是能封印他一时便是一时，只要不让浊气继续泄露伤及无辜村民即可。”

浮云长老又略带悲观地说道，“师父羽化前曾言，三百年之期一到，魔头终将会归来，这是定数。”

张无怠：“你也听说了？”

浮云长老：“你也知道？”

“来之前，掌门师兄亲口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羽化前，叮嘱我们，若是将来有一日，浊气泄露，魔头再世，就去天长宗求援。”

“你的意思是，你师父早在羽化之前就算到了此事？”

“算到赤尾蛟冲破封印之事？既然都是定数，想来他冲破封印也是定数。”

张无怠思及那些无辜百姓，顿时情绪有些低落，“如果浊气泄露和魔头再世，这一切真的都是定数，那这天下恐怕又要生灵涂炭了。”

浮云长老似是早有准备一般说：“到时，你我以及这天下众多修仙之人，为了这天下苍生，舍生取义又如何，不过也是命数。”

张无怠：“只怕，到时，我们没有那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