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熊一鸟一人登时傻眼,高悬在天花板上的颅骨不断膨胀,那副样子似乎…
不,不是似乎,绝对是冲着他们来的。
“欸…我看还是回去加班吧?”
一时情急,莫舟子想起了刚刚的谈话。
那家伙算是在梦境间穿越了吧?
于是扯了扯就在手边呆愣愣抬头的古霄:
“你之前是怎么离开这里的来着?”
身旁的许斩霜迫不及待:
“说出来你别害怕,霄酱他啊,吃了那个婴儿残留的大脑。”
“嘻嘻,有心去找小舟的话,你也可以吃哦。”
古霄毫不犹豫地认下了。
?
她是不是听到了一种很小众的语言,这说的还是中文吗?
形势越发危急,颅骨不断膨胀,高度白骨化的骨头却如同巨人观一般长大,紧紧咬紧的牙齿缓缓张开。
那双漆黑的眼眶分明什么都没有,却在其中读到了情绪。
那是对生者的嫉妒。
密密麻麻的颅骨,他们融化他们聚集。
连空气中都飘散着不知所谓的呢喃或低语,比起诅咒或咒骂更像梦呓。
“没人说过还有劲爆尾杀吧?”
莫舟子率先跑开,这个情况下继续待在一起有被集火的风险。
虽然无法确定这些家伙的攻击手段是什么,但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所以有什么办法转移到下一个梦境吗?”
古霄摊摊手,相当忧郁地抬眼望天,依旧一言不发。
头顶的照明逐渐失效,莹白或雪白的只剩一颗颗头骨,它们挣扎着张开牙齿,似乎试图碾碎三人。
“这个时候你又没办法啦?装货!”
许斩霜破口大骂,尾调则染上了深沉的恐惧。
“我说啊…这个房间变小了!”
的确,虽然身形小巧,但莫舟子依旧感受到一阵阵逼仄,不单单是颅骨变大的缘故,原本很高的天花板也在不断塌陷。
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被死人吃掉了啊!
莫舟子跑的飞快,这个时候身形小巧成了最大优势,她找到了这座婴儿室名义上的“门”
虽然打不开,但借着房屋缩小的时机,她挂住门把,勉强稳住平衡。
天花板几乎完全被颅骨占据了,想要在哪里找到容身之地是不可能的。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地面,一直铺在地上的爬爬垫东倒西歪,因房屋缩小而变得不合尺寸。
软垫之下,一抹猩红映入眼底,不过红色已经让她审美疲劳,更惹眼的是一只玩偶。
那玩偶莫舟子见过。
【怎么会有人蠢到躲在爬爬垫底下。】
完全没想到这也能回旋镖,于是声嘶力竭:
“软垫之下还有幸存者!”
许斩霜眼疾手快,一下就发现那只趴在软垫间的啄木鸟模型,略一发力便将其揪出。
“欸…要不还是塞回去吧。”
已经被腐蚀出无数小洞的啄木鸟勉强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好像死去很久了。
“好糟糕呢…”
古霄紧随其后,不过目标不是什么玩偶,他继续扒开已经不牢靠的软垫。
“为什么…”
颅骨发出惨叫,房间已经太小,它们一窝蜂地咬上古霄。
嗤一声响,是布片撕裂的声音,虽然闻不到血腥气,但无需嗅觉提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古霄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现在整个房间属他个头最大,自然最危险。
“古霄!”
莫舟子下意识高声提醒,头脑也在飞速运转:
这东西不是见血封喉,怎么还见好就收呢?
这小子真命大啊!
来不及感慨,定睛一看,颅骨撕下的是古霄的一根…
手指?
颅骨嘶鸣着咽下那根手指,原本光秃秃的咬合处长出一缕缕肌肉。
这下明白攻击原因了,不过古霄那根手指是不是多出来的那根?
毛茸茸的爪子骤然一松,莫舟子稳稳落地,她接替了古霄的位置,一点点撕开软垫。
“它们是不是什么都吃啊…”
许斩霜沉默良久,默默举起那已经干瘪的啄木鸟尸体往颅骨嘴里送。
无数颅骨合并而成的三颗颅骨,如同地狱三头犬。
不过如今倒像是起了内讧,另外两颗颅骨咕噜噜地调换方向,争相撕咬起同伴那刚刚长出的单薄的咬肌
……
扣1佛祖陪你一起笑。
但的确拖延到不菲的时间。
撕开一层层软垫,裸露在外的是难看的水泥地,刚才那一抹猩红不见踪影。
总感觉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漏看…
“小舟,噩梦从来不会赶尽杀绝。”
古霄忍痛起身,狼狈的看向莫舟子。
她不想回复,总感觉哪里奇怪,下意识将目光移向许斩霜。
死去很久的玩偶…
她茫茫然四处张望,刚才的萧条绝非幻觉,死去的玩偶尸身不久就会消失,哪里有留存至今的道理?
“霜酱!把啄木鸟摔坏,那不是受害者的尸体!”
许斩霜闻讯照做,被腐蚀破坏的木头一摔即坏,当中滚出一个卷起来的纸条。
许斩霜捡起,一字一句念道:
“童年,贫穷的诅咒。”
当中的颅骨被同伴分而食之,一串血珠子洒在地板,那是它新生的血肉。
星星点点的红串联,虽在水泥地上看得很不分明,但到底隐隐约约勾勒出形状。
“别愣着推理了舟酱,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斩霜凑了上来,把那串展开的小纸条交给莫舟子。
这梦境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被拉入这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