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骆:“……”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每次周末去学校上晚自习,那些寄宿生的妈妈们不都是站在学校门口,对着她们的孩子这样说的吗?这一套话术真是老母亲的瑰宝,孩子们的紧箍咒。
他真是白期待了!谢光亭不愧是男妈妈!
傅时骆被打击了一秒,又活力满满了,今天是他的生日,过生日的人最大,生日壮怂人胆。
傅时骆张开双臂,紧张又期待对着谢光亭说道:“亭哥,给我个告别拥抱吧。”
宁静整洁的林荫道,金色的晨光晒落在傅时骆身上,他就像是带着阳光而来的人。
谢光亭眸光微动,他忽地笑了一下,然后微微踮起脚,与傅时骆视线平齐,望进他的眼睛里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工作日的高级社区的街道空荡荡的,傅时骆站在原地久久每天动弹,好半天,他突然傻笑了一下,挥拳对着空气乱打了一下,才转身往别墅里走。
三年后,京城。
高耸入云的傅氏集团大厦最顶层,会议室的门打开,一左一右两位助理落后一步簇拥着为首一位二十三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走出会议室。
这是二十三岁的谢光亭,他的模样和气质跟三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现在的他穿着一身私人定制的黑色西装,蓝宝石的袖口在他的一举一动间闪动着幽蓝的光。
他头发往后梳起来,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带着一副金丝细框的眼镜,清贵矜淡,不苟言笑的样子俨然是老傅总的翻版。
三年前老傅总突然宣布提前从傅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只保留董事局主席这一职位,让位给没有什么出身和根基,才刚刚在傅氏电子CEO位置的待不足两个月的谢光亭,让圈里子和集团上下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刚开始闲言碎语如同潮浪般涌起,但在谢光亭担任傅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三年后,那些讥讽的话完全被人丢之脑后了,没有谁再敢提及,甚至没有谁再敢回想那些冷嘲暗讽了。
比起已经在鹏城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老傅总,这位正在任的傅氏集团掌权人更冷酷无情,是个十足的独、裁者,他一上任就把刀伸向靠着亲戚关系在集团拿着不菲空饷的那些“皇亲国戚”,大刀阔斧地进行行政人事改革,只要考核没达标,无论你是谁铁定被扫地出门,傅氏集团不养废物。而且他力排众议把傅氏集团的总部搬迁到京城来,对此老傅总没有丝毫的反对,可知谢光亭的位置坐得有多稳。
谢光亭进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子上的私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看着上面的新消息,他身上的冷意褪去了一些。
两位助理对视一眼,默契地把文件和会议记录放在办公桌的一侧,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对话界面上一共有十条新语音,都是一条接着一条发的,谢光亭按着顺序点着,静谧的空间里立刻响起一道热情欢快的男声。
“亭哥,我上飞机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亭哥,机场的灯光很漂亮。”
“亭哥,十个小时后我就能见到你了。”
……
“亭哥,你在开会吗?明天是周末吧,你忙不忙?不忙的话可以开车兜兜风,我给你推荐一个兜风地点吧,京城国际机场就很不错。”
“亭哥,你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回我消息了,飞机开之前,我吃了一顿夜宵,是明明在机场的快餐店给我买的,好难吃啊,你现在也在吃晚饭了吧?你吃什么?”
谢光亭只需要回答一个有营养的问题,他快速打了“盒饭”两个字发送过去。
堂堂谢总吃的盒饭自然跟傅时骆在国外机场随手买的快餐不可相提并论。
即使知道傅时骆现在在飞行航中,傅时骆暂时看不到这条微信,谢光亭看了聊天界面两三秒,才把手机放下。
谢光亭坐了下来,花一刻钟潦草吃完了加餐,再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十一点半才开车回家。
别墅里灯火璀璨,佣人在来回地走动搬运、摆放着东西。
副管家说道:“谢总,您吩咐的布置马上就完成了,现在就差主卧的床上用品没换。”
谢光亭说道:“你叫佣人把床上用品拿到主卧来,我自己动手换。”
片刻后,谢光亭站在床前,看着傅时骆的旧枕头,面露犹豫之色,这个枕头在这三年里被他喷了无数次傅时骆定制的私人香水,他每晚都是闻着类似于傅时骆的气息睡觉的,每天醒来还会把头埋在枕头上,嗅一嗅。
这个枕头陪伴了他三年,现在傅时骆这个正主回来了,它这个替身自然就没用了,但让他扔了,他也舍不得。
要是不扔,自己用,傅时骆看他用旧枕头,一定会问的,而且即使深度清洁,枕头上经年的香水味也是洗不掉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回答?
谢光亭纠结了良久,想到一个好主意,虽然傅时骆这个人喜欢动这里动哪里,但有一个地方他绝对不会碰的,那就是他的专属衣柜。
谢光亭把枕头拿起来,往衣帽间里去,然后塞到最下面的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