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亭一个月至少专门飞美国三次,然后待一两天。
其实他可以待更长时间,不过为了在感情中占据主动权,他绝对不能让傅时骆发觉他是先喜欢上的那个,只能在某些方面矜持冷淡。
亲人、朋友他一个也握不住,自己也许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前二十年的经历让他明白,只要付出一点真心,就注定会受伤,最安全的做法,是等别人先付出,先主动,这样即使失去了,也不会把伤口暴露在阳光底下。
他想要傅时骆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把他放在第一位,但却不能让傅时骆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渴求他。
谢光亭每次带着来处理公事的旗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傅时骆也期待谢光亭能过来给他庆祝生日,为此他跟傅远山和钟燕君打电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问起了谢光亭最近忙不忙,要到美国来处理公务吗?
傅远山和钟燕君统一回答不知道,让傅时骆打电话问谢光亭去。
傅时骆哪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啊?
虽然知道不会凑巧,他生日这天谢光亭会有事要到美国来。傅时骆还是推掉了同学们的吃饭邀请,待在住处里。
傅时骆无数次透过窗户往别墅的入口张望,管家把点心放在茶几,贴心说道:“少爷,外面阳光很好,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傅时骆立马顺着管家的台阶下来,说道:“是哦,我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张叔你把下午茶摆在草坪上。”
顿一下,他补充说道:“我看门前的那块草坪长得最茂盛,就摆在那里吧。”
傅时骆在草坪上解决完了下午茶,还等不到谢光亭的人,他不肯进去别墅里面,把课本和文具都拿了出来,在草坪上的小方桌上学习。
好不容易一辆车停在门前,傅时骆目光热切地看着还没有打开的车门。
车门打开了,却是厨师采购食材回来了,傅时骆心里又生气又烦躁,他起身抱起桌子上的课本和文具,往屋里走。
再等下去他就是小狗!
傅时骆在美国的卧室布置得跟国内一模一样,只要一进入这个房间,他就恍然觉得好像一直在国内的家里,没有出国。
起居室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
傅时骆轻戳了一下照片上的谢光亭,低声说道:“我生日你都不来看我,我真的有点难过。”
门铃被敲响,门前的木质走廊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傅时骆看着风尘仆仆却依旧清隽不已的谢光亭,先是惊讶,然后是巨大的狂喜。
他弯腰给谢光亭换鞋,将他的西装外套放好,然后进进出出,把甜品、水果、茶都端出来。
他笑得比酷夏里的太阳都要热烈,“亭哥,你喝茶,吃水果。”
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望,他就不问谢光亭为什么来美国了。
谢光亭正等着傅时骆问自己是不是专程来给他过生日呢,哪知道他不问了。如果傅时骆问了,这次他一定会诚实回答的。
他和傅时骆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两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过熟悉了,也是应该进入感情的下一个阶段了。
他可不想打拉锯战,三年内他一定要让傅时骆离不开他,主动跟他告白。
谢光亭敛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傅时骆微妙地察觉到谢光亭的不开心,他反思自己,对着谢光亭大彻大悟说道:“亭哥,我错了,下次你来,我一定跟你保持距离。”
初次见面时,仿佛得了皮肤恐惧症的谢光亭在傅时骆心目中留下了海枯石烂的深刻印象。
正在低头喝茶的谢光亭把茶水咽下喉咙,翻了个白眼。
他抬头把茶杯放下,正视着傅时骆,说道:“傅时骆,我明确告诉你想的往往跟事实的真相是相反的。”
傅时骆从善如流说道:“原来我想错了,那亭哥你为什么不开心?”
谢光亭:“……”
现在压力来到了他这边。
谢光亭点头,一字一顿说道:“你说得对,下次你一定要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会不开心的。”
傅时骆皱眉,微微低头小声说道:“但是我忍不住不靠近你怎么办?”
谢光亭的内心在尖叫!他的手抓紧了沙发边沿,清咳一声,温柔的目光落在傅时骆的脑袋上,说道:“既然忍不住,那就不要忍了。”
距离上次他飞往美国来看傅时骆已经两周了,虽然傅时骆天天和他视频,但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现在他能闻到傅时骆的身上的淡淡的木质香调气息,能触碰感受着傅时骆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