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骆再不出发去机场,就要重新申请航线,赶不上开学了。
谢光亭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亮,轻声问道:“傅时骆,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傅时骆看着他,一脸认真稳重说道:“你太知道怎么样害一个人的一生了!”
草!他现在抱着谢光亭痛哭流涕,可不可以留在国内了,还没有离开谢光亭,他就得严重的相思病了。
谢光亭眼里的光亮骤然熄灭,美好的心情荡然无存,他忍不住低头对着傅时骆的肩膀狠狠地用力要了一口。
“啊!”傅时骆捂住自己的胳膊,泪花开满了他的两只大眼睛,他委屈说道:“干嘛咬我?”
谢光亭勾唇一笑,“在你出国前,给你留个纪念。”
傅时骆强笑说道:“亭哥,这个送别礼物太特别了。”
谢光亭看着他,冷不丁地问道:“傅时骆,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是什么婚姻?”
傅时骆看了一眼谢光亭,小声说道:“表面婚姻?”
见谢光亭蹙眉,他赶紧说道:“协议婚姻?”
谢光亭还是皱眉,傅时骆迟疑说道:“相互爽婚姻。”
谢光亭:“……”
谢光亭的秀气的眉头松开,微笑起来,语气加重说道:“无期婚姻。”
傅时骆神情茫然,说道:“我只听说过无期徒刑。”
谢光亭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傅时骆探出脑袋里,回头望着站在喷泉边上的谢光亭,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舍。
清风带着微凉的水汽扬起了谢光亭额前的碎发,他一动不动在庭院外,站了半个多小时,才转身往别墅里走。
傅时骆还没有坐上飞机呢,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就给傅远山打个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傅远山就说道:“儿子,你出国留学的事是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的,你不要闹小脾气,老老实实上飞机。”
接着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乖乖的,我可以瞒着你妈和光亭,给你点零花钱。”
傅时骆恼道:“爸,你太小瞧我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你亭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说着,傅时骆同时在心里期盼着,最好是下周末,这样他就有理由回来了。
傅远山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傅时骆嘴硬说道:“我知道你和妈妈的生日,万一国外的老师别出心裁在课堂上发出灵魂一问,你的另一半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回答不出来,岂不是太给中国人丢脸了!”
傅远山:“……”
傅远山想起谢光亭那狗血的身世,含糊说道:“我不知道。”
傅时骆大声道:“爸,你身为岳父,怎么可以连亭哥的生日都不知道!”
傅远山:“……”
是谁前不久还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嫁出去,这么快就躺平了?
傅远山无奈说道:“12月27号。”
傅时骆说道:“爸,你给我多少零花钱?”
傅远山一脸冷漠说道:“没有,你爸最近财政紧张,没钱给你。”
傅时骆说道:“再苦不能苦亭哥!你可不能拖欠亭哥的年薪!实在不行你用股份抵也行。”
傅远山麻木了,十八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为什么没有忍住呢?
晚上谢光亭在书房里待到十二点才回到卧室。
卧室里安静又清冷,仅仅几个小时过去,傅时骆的气息就淡了很多。
谢光亭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的手一直搭在傅时骆的枕头上。
第二天醒来,谢光亭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体温,他眼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然后翻身到另一边,轻轻嗅了一下傅时骆没有带走的枕头。
算起来他跟傅时骆才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却像是共同生活了两年。他骨子里的疯狂因子偶尔会发作没错,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两个月内,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没少做。
谢光亭软弱地埋在傅时骆的枕头上好几分钟,才恢复平日冷淡平静的面容,起了床。
他看着洗手台上的电子日历,三年后,傅时骆就回来了,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仅早上醒来的时候,谢光亭会翻到傅时骆那边躺一两分钟,晚上入睡前,他也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才能睡得着。
约定的打电话时间到了,谢光亭的手机准时响起,他马上就接了,“喂。”
傅时骆活力四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亭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