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不敢挂他的电话,让傅时骆低落消沉的心情好上那么一点,他压低声音说道:“爸,你太小看亭哥了,一个小小傅氏电子亭哥管理得游刃有余的,你不如把其他领域的产业也交到他手里,什么汽车、能源……都可以来一点,要不然就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
傅远山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道:“儿子,爸帮不了你。”
傅时骆反驳道:“爸,你怎么可以质疑我的真心呢?我是为了你好,想要给你减负,不是让抱着你帮我的目的。。”
傅远山别有用心地转移话题说道:“儿子,最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傅时骆的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说道:“爸,你要是不救救我,您儿子就要去犯罪了!监狱里的劳改犯一天工作学习才八小时呢!我太羡慕了!这是什么躺平养老生活,太适合你胸无半点墨水的儿子了。”
傅远山:“……”
倒也不必如此卖惨,你还是有点墨水的。
傅远山直截了当地说道:“光亭早就预料到你会打电话向我们求助,他先见之明地跟我们开了三人会议,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只要你还能拿得起笔,就得学。”
说着傅远山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儿子,光亭当年辅导的都是清华北大上交复旦预备役,我和你妈,等着你的好消息。一年后你肯定能高中的,到时候我和你妈好好给庆祝一下,你要上天,我们都给你送上去……”
开局一支笔,终局是清华北大上交复旦,他爸去做梦更实在一点或者跟他妈重新再练个号。
傅时骆极度悲愤地挂了电话,心里麻木想着,除了这个豪华的牢笼,他什么也没有。哦,还有能把他一个身高约一米九的高大个埋了的书山题海。
一道清幽的声音随之响起,“接下来你还要给谁打电话?”
听到恶魔低语的傅时骆身体僵硬,一下子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他惊恐而缓慢地回头一看,就看到刚洗完澡,一副鲜艳欲滴模样的谢光亭倚在浴室门框上,微笑着看着他。
他人和笑容依旧那么美好,甚至在夜色的温柔下,比白天显得更加俊秀漂亮。但对傅时骆而言,却是亡灵法师握着他的死亡镰刀在收割生灵。
傅时骆恐惧地摇头,语无伦次说道:“没、谁。”
谢光亭半个身子离开门框,一步一步向傅时骆走来,说道:“我谢谢你夸我。”
傅时骆磕磕绊绊说道:“不……不用谢。”
顿了一下,他灵光一闪,满脸笑容说道:“你要是想听,今晚我可以夸你一整晚。”
谢光亭伸出白皙修长的两根手指,夹走傅时骆的手里的手机,温柔说道:“我不想听,我更想你现在马上去洗个五分钟的澡,因为还有一篇1000字的作文,四道物理综合题,六道化学分析题,十道生物基因推断题在等着你。”
傅时骆:“……”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见傅时骆自怨自艾,磨磨蹭蹭地不动,谢光亭一个眼神刀过去。
傅时骆瞬间被谢光亭教会了做人,他跑着去了浴室。
傅远山和钟燕君对谢光亭唯一的期待就是能接手傅氏和钟氏,没有想到谢光亭还附带一个意外之喜,能管着傅时骆,不仅不跟玩得很疯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还努力上进爱学习了,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谢光亭教导人的能力他们当然知道,毫不夸张的说,谢光亭这份家教技能可以让他一辈子都饿不死。
于是他们痛痛快快地把傅时骆的教育交到谢光亭手里。从此傅时骆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傅时骆过上了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天学习十六个小时的煎熬日子,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做题的路上。
以前难熬的正课变成了他的福报,只有去学校上课,他才可以稍微喘口气。
其余的时间都被谢光亭给秒秒对接地安排好了,连坐车回家的时间都不放过。
就像现在,四点半的下课铃声一响,傅时骆脸上完全没有了上课时的容光焕发,一脸沉重地背着书包跑出了校门。
谢光亭盯着腕表看,说道:“你晚了八秒,下次再跑快点。”
傅时骆质疑:“……省出八秒时间我能干什么?”
谢光亭看着他,说道:“你去参加国考、省考就知道八秒钟能干什么了。”
傅时骆想起每年的国考和各省省考的奇葩试题都被各位饱经毒打的考生骂上热搜,他一哆嗦赶紧说道:“国家看不上我这种废物的!”
谢光亭脸色微沉,蹙眉说道:“不准这样说自己。”
傅时骆没有深想大声道:“好的!”
接着傅时骆好奇问道:“我爸告诉我你不是在高中的时候就签了傅氏的卖身契了吗?怎么还去参加国考、省考?”
谢光亭:“……”
卖身契?傅时骆那张嘴真是无差别攻击。
谢光亭云淡风轻说道:“我就是想挣钱,有了一个好成绩,可以帮人辅导,做这个特别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