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卫衣长裤,长纯云跑到之前和羽毛球初遇的那间咖啡厅,预备守株待兔。
等待期间,她思忖靠近羽毛球的方式。
用之前诓骗教主那套吗,对方有那双嗖嗖的蓝眼睛,显然这个方案大大滴不可行。
要不然──
“……就是这样!拜托您一定要救我啊,只要您愿意救我,我愿意向您献上我最好的甜品手艺呜呜呜呜呜呜……”
长纯云像八爪鱼扒拉男人的西装裤腿,膝跪在男人的尖头皮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对方诉说完她这六个周目的心酸。
是的,她选了实话实说。
隔着一堵空气墙,她所谓的扒拉裤腿,也只是扒拉那堵墙。
闻言,五条悟一面试图甩开他脚上的八爪鱼,一面思索起她话语的真实性。
“好啦好啦,情况我大概知道了啦。”他笑嘻嘻道。
“意思是能救我的意思吗!”
“这个嘛,要听实话吗?”
长纯云有不好的预感,她捂住耳朵,差点尖叫:“不要!我不想听!”
“还是听一下啦。”
五条悟艰难挪动脚步,在咖啡厅一众顾客和店员围观猴子般的眼神中,带着脚上的拖油瓶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街道两旁身栽种金木犀花树,橙黄色小花纷飞。
路灯暖色的光照耀灯下一男一女,白发男人慵懒地背靠电线杆,唇角一直维持游刃有余的笑,他一手抱着油纸包,一手插兜,绷带下的双眸漠然地俯视脚上挂着的黑发女孩。
“首先,我不信哦。”
五条悟大大方方说道,对眼前这个奇葩比《鲁滨逊漂流记》还奇妙的经历,他持怀疑态度。
尤其从对方的精神状态来说,就更可疑了。
她身上咒力泄露并不严重,和其他普通人相比较,别人泄露的是洪水,她泄露的是芝麻。
按她的说法,死了那么多次,在无人记得她的古怪循环里,不疯才怪吧。就算没疯,代表负面情绪的咒力,她泄露而出的咒力也不该只有这么点。
只有咒术师基本上不会泄露咒力。
她明显不是咒术师,没有术式。
长纯云哀嚎道:“为什么不信啊!苍了天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发誓,要是我有一个字是假的,让我迎娶高富帅,住一户建我也愿意!”
五条悟:“……”
“这样更难让人相信了嗳。”
闻声,长纯云抬头,只见他从油纸袋里拿出一盒黄油土豆,甜甜的黄油焦香浓郁,他拿着那盒黄油土豆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他蹲下身,用接近诱哄的语气,笑问:“想吃嘛?”
长纯云诚恳点点头,两眼全是美好的甜食,咽下快溢出嘴角的哈喇子。
“那太好啦,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整蛊我的,这就是你的哟。”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是我的整蛊,而不是我的亲身经历呢。”
黑发女孩垂下眼眸,长睫颤动,她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窝。她的嗓音比五条悟酷爱的甜食还要甜蜜,流露出的情绪却让人感到其中的悲伤与孤寂。
说是“整蛊”,是因为五条悟根本没感觉到对方对他有杀意,也没感觉到她有爱意。
近些年,御三家和高层派过各种女孩子来接近她,要么是想来骗他感情再杀他的,要么是对他抱有浅薄的喜欢的。
简而言之,这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五条悟眨眨眼,不用拍脑门就想起她自我介绍时说过的名字。
哦对,叫“长纯云”。
她这样的奇葩理由,是五条悟第一次见,也不妨碍把她判定为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