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一切都是极尽的奢华,震得陆白和小安两个土狗目瞪口呆。
“哥们儿,别让人看扁了!”还是陆白先反应过来,胳膊肘捅捅小安,两个人装出一副看惯了世间沧桑的样子,悄无声息地向宴会厅角落走去。
“走走走,我好饿啊一直没吃饭,咱们找吃的去。”二人一拍即合,顾不上众多被奢华礼服包裹的帅哥美女,在食物面前露出贪婪狰狞的一面。
陆白吃了个半饱后终于抬起头,宴会厅巨大且空旷,因此显得人没有那么多,大家都忙着搭讪与社交,看起来各个彬彬有礼。所有人在都或真或假地微笑,衣着光鲜,热情恭维。
莫半梦果然挽着一个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子,她穿着繁复华丽的礼裙,身上珠宝星光熠熠,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看着对面另一个中年男人,眼底却仿佛有着无尽的情意。
这时整个大厅突然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转移,莫半梦也是如此,她挽着的和她看着的也同样,所有人都看向了刚刚出现的男人。
男人出现的刹那,宴会厅此起彼伏的碰杯声齐齐停滞,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刀锋般的阴影。
“霍总怎么来了……”
“是霍总。”
低语渐渐扩散,震动着陆白的耳膜。陆白看着那个万众瞩目的人,他渴望了五年,幻想了五年的霍旬勉。
他更强壮了,气质似乎有了些变化,却不是陆白一时可以看清的。但是那张无与伦比的脸和那副修长的身躯还是没有变化,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让陆白脸部涨红,血液上涌。
陆白贪婪的目光黏在霍旬勉的脸上和身上,仿佛要将他那套高定西服扒光。他迫不及待地想接近他,亲近他,想近距离嗅闻他的气息,感受他的体温。只是他的腿一动也动不了,身体仿佛僵硬成一根水泥柱,只有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很多人的动作比陆白快得多,好几个之前矜持微笑,高高在上的总裁都一瞬间向霍旬勉走去,他身边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陆白默默垂下眼睛。
他转身就走,大脑里只有一件最重要的工作,一定要记住刚刚看到的一切,他妄想把霍旬勉刚刚暴露在陆白视网膜下那一秒的模样完全刻印在大脑皮层。霍旬勉的脸,霍旬勉的手,脖颈和喉结,鬓角和眉毛,他的裤子有几道皱褶,皮鞋上低调精致的暗纹,这些必须通通记下来。
陆白感觉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死了一次,又瞬间活了一次。
外面的世界好像变了,虽是晚上,天空却那么明朗,繁星闪烁,月光温柔而明亮。晚风裹挟着淡淡的清香,吹过陆白滚烫的耳朵,吹过心脏不停跳动额胸膛。这种夜晚陆白仿佛已经有五年没有看到过了。
陆白越走越快,他上了酒店门口的车,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回家以后陆白克制不住自己的急切,仿佛一个在沙漠中穿行干涸已久的旅人,忽然得到了唯一的一壶水液,无暇顾忌灌入喉中的是清水还是鸩毒,只顾用它来滋润干裂的身体。
陆白快速关上门,靠在门边。来不及走回卧室,在门口的地毯上回忆着霍旬勉五年未见的脸,好在刚刚强行记住的面孔和表情依旧清晰地仿佛就在本人面前,他大脑混乱中只有一丝清明。
手指颤抖着伸进裤子,闭上眼回忆着五年来再一次见到的人刚刚的样子,与此同时手下加快了动作。
“霍旬勉……”随着一声似乎融进了一切情感的低吟,陆白瘫坐了下来。
————
李鹏叫陆白去微薰,为他庆祝陆白的音抖大火。
陆白欣然前往,他穿了一件灰色风衣外套,里面是黑色高领绒衫,搭配一条长长的毛衣链。给头发做了造型,还浅浅喷了香水。
人模人样出现在微薰的时候,李鹏震惊了:“怎么…你活了?”
陆白气色红润,皮肤白皙,之前的颓废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回到了十八岁。
“说什么呢,你才死了。”陆白白他一眼,开开心心坐到人群中。这些人都是学校里陆白的迷弟迷妹,看到陆白这幅样子,都吵闹着要陆白讲讲怎么回事。
陆白笑着被敬了好几杯酒才静下来:“也许这就是红气养人?我发现当网红的感觉真不错啊,下一步我决定要勇闯娱乐圈!”
大家都欢呼起来,服务员小康哭着喊道:“陆哥我就知道你能行!”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敬酒倒酒,陆白喝的尽兴,还唱了几首歌,微薰里顿时迎来一波波小高潮。
陆白想着,沉醉在这种鲜活的感觉里,很不错。
许久后李鹏端着个蛋糕走过来:“都让让啊,给我们网红上蛋糕了!”
大家挤成一团,李鹏蛋糕高高举起,勉强挤出一条路,把蛋糕放在了陆白面前:“吹蜡烛!”
蛋糕上只插了一根蜡烛,陆白笑道:“又不是过生日,吹什么蜡烛。”
但是所有人都在起哄,说着“吹嘛吹嘛”“还要许愿啊陆哥”,搞得陆白没有办法,只好说:“那你们先安静一下,让我许愿!”
终于安静下来后,陆白笑着看了一眼这些朋友,闭上了眼睛。
许愿,祝今天在微薰的所有人都能幸福,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睁开眼准备吹蜡烛时,透过烛火,陆白突然看到对面的幽暗角落里有一点猩红火光。
男人斜靠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向上,在他俊美面部上纠缠不休。他吐出一口白雾,右手拿起酒杯,红色酒液轻晃,指节修长而有力。
他那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和陆白对视,陆白仿佛被他的眼睛吸进了看不到底的漩涡。明明周围那么黑,陆白却觉得他的眼睛是全世界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