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懿嗤笑:“我只是在向你展示我的剑,私斗什么。”
“哦?”林池鱼面露可惜,另一只手捏上她的剑端,轻轻一折,剑身竟然就此折弯于她指尖。
沈灵懿两眼喷火,听见她说:“沈大小姐,你这剑不行,记得写信让你家造个好的再送来。”
“你在挑衅我!”沈灵懿气急,“想私斗,我成全你!”
她还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我们出去打!”
林池鱼上赶着。
到了空旷的场地,率先对她发起进攻,对在场看戏的弟子道:“看好了,是我先打的她,我占主责。”
沈灵懿气昏了,拿着那柄弯剑朝她砍来:“你不是说不争第一吗?怎么连这个也要争!”
“我说的是你不是我。”她侧身躲过她的剑攻,去压她的剑。
闻讯赶来的长老当场喝道:“停手!”
沈灵懿没想到他们赶过来的这么快,打得有些不过瘾,脸还是黑的。
林池鱼摆摆手,立马听话收手。
江越中没想到刚送走的好弟子转头就跟人打起来了,此刻气得吹胡子瞪眼,看着她们两个:“站好!”
林池鱼在原地不动,沈灵懿瞪着她站到她对面。
“谁先动的手!”
“我。”林池鱼指向自己。
“她!”沈灵懿指向她。
江越中不可置信。
从入门他就跟林池鱼接触,从不觉得她会是先挑事的一方。
于是林池鱼迎着他的目光淡然道:“她半夜拔了我们院子里的花,我们去拔了她的紫藤萝。刚刚争执气不过才动的手,不巧是我先出的手。”
江越中巡视周围围观的弟子,几乎得到全部的点头,他面色一黑:“门中私斗,你知道门规吧。”
林池鱼点头:“知道。”
江越中觉得自己要气背过去:“明知故犯,主动出手,双罚并重,自去规罚司领钥匙闯八门金锁阵罢!”
林池鱼求之不得:“弟子遵命。”
她从头到尾没错的态度气得江越中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林池鱼浑然不觉,高高兴兴领了八门金锁阵的钥匙,又领了点吃的装进灵囊,合上床帐之后便用了钥匙。
她一睁眼,人又进了八门金锁阵。
还是她最初看到的模样,刚没过脚腕的溪水,吸足露水的草坪和一望无际的璀璨银河。
林池鱼从灵囊中掏出一个毛毯半盖在身上,躺在草坪上数星星。
没数一会儿,她打着哈欠睡着了。
再睁眼,发现身边静悄悄坐着一个人。
一袭永远不变的红衣,不用起身林池鱼就知道是谁。
“还以为你都不想再看见我了。”
“看见你过得不好我才舒服。”来人轻嗤,“怎么又把自己弄进鬼地方。”
“我故意的。”林池鱼搭话。
来人终于转头,想从她眼睛里识别出什么。
林池鱼道:“有变态喜欢夜里盯着我睡觉,不自在,不如一直待在这里面,又能修炼又免去被人窥视,反正到一定时间会有人来寻,死不在这里面。”
“谁来寻?”故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池鱼转头,嘴角上扯:“你最不想让谁来寻,便是谁。”
“那我等着瞧。”故渊学着她的样子躺在她身边,扯过她身上的毛毯,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分我一半,我也嫌凉。”
他一个灵体之身要什么毛毯遮凉。
林池鱼心中鄙夷,但懒得跟他说话,兀自躺了一会儿,把全部让给他,坐起身凝气修炼。
期间故渊一直没走,到快子时他才会消失,约摸卯时初他才回来,看着尚在修炼的林池鱼,时不时来一句落井下石之言。
林池鱼清楚了。每日这个时间段便是她的神魂向他行刑。他自愈完全准时过来,是将那片神魂带给她,不让其他人有可趁之机。
她没再觉得他烦。
八门金锁阵中有神力遗痕,她坐着躺着修炼都比外边快,不知几日过去,她终于稳住洞明境,凝在指尖的灵息浑然天成,即召即来,即挥即走。
不知又过多久,八门金锁阵终于再次波动,林池鱼匆忙拿毛毯盖过故渊的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