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离开以后,我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装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便倒回床上,打开手机另一套系统的加密软件,给张叔发消息。
张叔回复得很快:无论如何,在找到“寻星者”以前,你的异状必须高度保密。
我再三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不在焉地同他聊了几句,编了同事来找我吃饭的借口同他说再见,便又切回去刷论坛。
里面正在讨论世界各地的灵异事件,一楼有人就世界上有没有鬼吵了起来,我没其他事干,又不想睡觉,就面无表情地窥屏,直到列表的G bomb向我发了一张照片。
点开。
哦,是他穿着西装的样子。
好帅。
我立刻给出反馈:“好看,爱看,多发,爱你,谢谢!”
G bomb是我的网恋对象——现实谈恋爱好麻烦,和别人相处好累,我难以想象我的嘴接触除了食物以外的其他东西,我的床也只欢迎我自己,所以网恋刚刚好。
和他保持联系已经有八年了,相识的原因是我中二病时期上网emo□□流瓶他回我了,而我又把他的名字看成了我的童年男神。
于是加上他以后,我努力寻找共同话题:“你也喜欢猪猪侠吗?”
【G bomb:“……?”】
【夏日仰角45度的忧伤:哦,对不起,我看错了,你是炸弹G,不是GG Bond】
翻译过来莫名变得有点滑稽,果然营造高级感的最好做法,就是用几个他国词汇堆砌
【G bomb:……】
【夏日仰角45度的忧伤:对不起,如果你介意的话就互删吧。】
我当然没删他,毕竟这是我的错误,优先的选择权在他,我只是有一段时间没碰漂流瓶这种东西。
——当然,大部分源于我没有空。
再见也就过了几个月,我在论坛里与他就A市连环纵火案是不是灵异事件吵了起来,结果吵到最后一对网名,沉默地发现彼此是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写过“好无聊好想死,如果我不死一定要黑化毁灭世界”,一个回信“我也很烦,长辈告诉我要听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话,我一定要把他弄死。”,不熟,却都有着最私密的黑历史。
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又聊上了,我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没有把我删掉,还发了几条关心的消息。
是个好孩子呢。
我用关心回应他的关心:你弄死那个臭小子了吗?
消息来得很快:不要叫他臭小子,他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我要做他最好的左右手。
哦,打脸了。
不过想来我也被打脸了,我没死也没毁灭世界,G bomb总不好回我:“呦,你还活着呢”吧。
所以出于对他善良微妙的补偿心理,我把吐槽的话咽回去,只是告诉他说我妈要收我手机了,和他说了再见。
几个月后,我又与他聊上天了,因为我需要他。
我问他:“处吗?”
【G bomb:……?!你在说什么?!】
【夏日仰角45度的忧伤:哦……情侣能领情侣皮肤。】
【G bomb:……】
于是,我们就这么谈上了。
称呼这种东西是有点魔力在的,哪怕我与G bomb是为了游戏任务成为情侣的,一些东西也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比如他修改的情侣名,我给他起的,叫冬天垂眸90度的哀伤。
我当时还悄悄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首领身边360度的忠犬,但是总觉得好燃冬,就没告诉他。
中二期过后,删完□□空间的咯噔语录,我立刻要求他改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