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齐木楠雄和沢田纲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遥远的远方,意大利的西西里岛。
灵魂回归本源的绿发少女双手握拳,冲着日本的方向,心里默默想着。
谢谢你,不知名的神明大人。
“尤尼?”
少女回过头,新生的阳光照亮了她脸颊上的花瓣。
泪水涌出,只在一霎之间。
你看她笑魇如花。
一如那新生的阳光。
*
沢田纲吉是从床上跌下来的。
白皙的额头直接撞上桌角,磕碰出一片红来。
痛呼还未出口,他就猛然发觉自己在完好的房间里。
“……是梦?”
他喃喃出声,泪水刷一下就掉了下来。
下一秒,他飞奔下楼,少见的没有摔倒,直冲厨房。
“妈妈!”
围着围裙的背影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没有哪一次叫沢田纲吉这么安心过。
他抱着沢田奈奈的腰,把脸闷在上面,只一言不发的抱着。
无声的思念从他身上传来。
沢田奈奈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看见自家孩子难得像小时候那样撒娇的姿态,不由得连眼神都柔和下来。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动作轻巧的将炉火转小,放下手里的汤勺,随后给了沢田纲吉一个拥抱。
“怎么了吗?”
轻柔的抚摸落在沢田纲吉柔软的头发上。
他闭着嘴,只是摇头,泪水却打湿了沢田奈奈的衣衫。
只是……太好了。
他哭着想。
楼上,Reborn沉默的端着一杯没有加任何糖分的咖啡,翘着腿坐在一个小型皮质沙发上。
“这就是你的后手。”
他笃定的瞥了一眼趴在织田崇床上一个人下棋的太宰治。
“是哦,很可怕吧,这种力量。”
太宰治笑嘻嘻的放下一枚黑子,又伸手去拿一颗白子。
棋盘上,象棋,西洋棋,围棋,三种棋子混杂在一起,有黑子轻易吃掉一个车,却又反过来被兵给推到。颜色不是界限,棋种交相互扎,形成了一副少有人能看得懂的棋盘。
至少Reborn在一旁看着他下了半天的棋也没看明白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真是残忍的教育手段啊。”
太宰治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就算是我也要为沢田君而落下眼泪了。”
他装到一半,反而把自己逗笑了。
于是干脆两手一摊,直接躺在床上懒着,充满挑衅意味的冲着Reborn扬起一个笑来,“被知道了也无所谓吗?”
Reborn抿了一口手里还散发着热气的咖啡,用笑起来仿佛纯良的小婴儿一样的微笑来回应太宰治。
“要想让一个人最快限度的学会游泳,首先得将他丢进水里。”
咖啡杯和白瓷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彭格列的下任首领,那些忠愚的良善是不能存在的。”
“如果他坚持要选择那些东西,就得付出比普通首领更多的东西才可以。”
太宰治挑眉,“你就不怕他一时崩溃而彻底毁掉吗。”
Reborn哼了一声,跳下了沙发。
“他身上还背负着彭格列的血脉呢。”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去死好了。”
“比起软弱的死在未来,不如死在此刻,至少还有人为他伤心难过。”
说完,Reborn就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太宰治一个人躺在床上,蓦然发出一声叹息。
“这下,我是真的想为可怜的沢田君叹气了呢。”
“啊,对了。”
Reborn突然从门外伸进一个脑袋,用他那带着点萌感的声线,甜甜的提醒了太宰治一句。
“崇就要回来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叫太宰治背脊窜上一阵恶寒。
“嘁,记仇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