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活下去。”
“但是,你真的觉得人活着是有意义的吗。”看着崇眼底闪耀的光芒,太宰治怀着恶意的想看到这双充满着希望的眼睛,被丢到泥地里,在泥泞中无力的狂叫。
这就是野犬啊,用尽一生去追求生,却又跌在泥里无法前行的野犬。
凭什么呢?我在痛苦中翻滚,你却沐浴光明。
“我记不得是谁说过得了,但是,曾经有人告诉过我,”
手里的塑料袋被捏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太宰治却突然觉得,这一刻,织田崇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脑袋里。那样巨响。那般巨响。
“没有意义不代表没有价值。”
是什么模糊了我的眼睛?
太宰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织田作的家里,面前摆放着陶锅,锅里是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食物。螃蟹被煮成漂亮的红色,偶尔可以看到被水汽推涌着翻上来的蔬菜。属于海鲜的鲜美和蔬菜的甘甜被妥善对待,于是一股食物的美味充斥在不大的房子里。
织田崇正端着托盘,将上面的碗筷按照人数摆在小桌子上。他认认真真的摆好筷子,一抬头就看见太宰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
“怎么了吗?”
“不,”太宰治回过神来,低低的笑了,“什么都没有哦,崇君。”
明明还是一样的称呼,这一次,里面包含了几分真实的感情。
“吃饭了。”
织田作拉开拉门,手里还拎着几罐朝日啤酒,“崇喝果汁。”
就在太宰治兴致勃勃的想要接过织田作手里的罐装啤酒的时候,织田作又补充了一句,“太宰也是。”
“诶——”
“说到底,太宰还没成年呢。”
坂口也拿了一瓶果汁,据他的话是,晚上还有工作,而在工作之前不应该饮酒的。这句话引来了太宰治的强烈嘘声。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宰治偷偷混进了一点啤酒的果汁成功的放倒了织田崇。
坂口安吾帮着织田作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看着两个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的小孩。
等到织田作出去送坂口安吾的时候,本该在睡梦中的太宰治睁开了双眼。
“价值,吗?”
他侧过头去打量织田崇。
从额头到鼻尖,又从鼻尖到脖子。
像我这样的人,也能活下去吗?
告诉我吧,崇。
告诉我该如何活下去吧。
月光打在榻榻米上,织田作回到家,推开拉门,看到的就是两个靠在一起睡得香甜的小孩。像两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凑在一起取暖一样。
“啊,忘记问太宰了。”
今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