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言简意赅：“练拳。”随后瞪了姜燃一眼，走进厨房。

“穆老，我来～”姜燃殷勤地跟进去，直到穆老正式戴上围裙上手料理羊肉，姜燃才松了一口气，拿出配菜打下手。

小陈惊讶地看着姜燃大摇大摆地从厨房走出来，姜燃问：“看什么看！没看穆老忙着呢？”

小陈咽了下口水，斗胆道：“我以为是您下厨呢……”

“笑话。”穆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除了泡面，他还敢不敢会其他的？”

姜燃尴尬地笑。

“穆老，小陈在呢，别揭我短嘛。”

“你那点短，都不够揭的。”穆老说，“小陈，还没跟姜小子练过吧？”

姜燃吓得差点瘫倒在沙发旁：“又来？”

穆老铁了心：“不练一轮，今晚不准吃饭。”

小陈笑着安慰道：“我没跟爷爷练过功夫，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燃哥切磋？”

姜燃看了眼身高腿长的小陈，又看了眼气势汹汹的穆老，最终选择了妥协。

“小陈，燃哥对不住你。”姜燃真诚地道了个歉，轻而易举地将小陈压倒在沙发上，膝盖顶在他的腹部，掌心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小陈红了脸，姜燃都能看清他扑闪的睫毛，还没回应，身下的人就小声夸赞：“燃哥力气……真大。”

“好强呀。”

姜燃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松开小陈：“抱歉，没弄疼你吧？”

小陈摇头：“谢谢燃哥赐教，我确实太弱了。”

姜燃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的。”

三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谈笑，趁吃得畅快，姜燃开始得意忘形起来，眼睛瞄向桌旁的红酒和白酒：“要喝点酒吗？”

穆老怀疑地问：“你可以吗？”

穆老对姜燃知根知底，在此之前，姜燃滴酒不沾，尤其是某次酒宴差点被刘行送去潜规则后。

果然，姜燃摇头：“根本不会。”

穆老哼道：“那还是消停吧。”

姜燃却摇头：“不，我觉得是时候做一个尝试了”。

穆老问：“你是不是有病？”

姜燃坦诚点头：“诚然，我姨说酒精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一直很好奇这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穆老让小陈拿酒，一边说：“你姨自己都爱喝酒，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会狠狠揍你。”

“我还挺想她揍我的。”姜燃“哈哈”两声，起身洗了三个玻璃杯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等着酒液满杯。

“干杯！”三人举杯相碰，姜燃虚了虚眼睛，在氤氲的热汽中隐约看到一张熟悉清秀的脸庞。

那人说：“敢喝酒，揍你啊！来，给我满上！”

姜燃笑了笑，倒满白酒，对着虚空碰了一下。

约莫一斤白酒下肚，姜燃依旧面不改色，他真切地发现，以前大抵是多虑了。

“根本没有失去理智嘛。”在其他两人说不出惊讶还是钦佩的眼神中，姜燃颇为遗憾地倒掉杯里的最后一滴酒。

热闹地喝完酒吃完饭，小郑帮忙收拾完餐桌洗碗，又接了个打进来的电话，挂完电话就打算欠身告别。

姜燃很是敏锐：“小陈，你今晚又要加班吗？”

小陈很是悲伤：“是的……”

姜燃愤愤然：“这么晚了还要上班？你们老板娘真是过分！”

小陈道：“谁说不是呢……”

又吐槽了几句泄气，姜燃最终还是打算尽尽主人之谊，送小陈打车回去加班。

居民楼离外面的公路有一段距离，行走在夜路上，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空气中散发着腊梅的清香，姜燃贪婪地嗅了嗅，又开始没话找话：“小陈看起来是混血啊？”

“是的。”小陈说，“妈妈是中美混血。”

“难怪长得那么……”姜燃本来想说“好看”，但觉得有些冒犯，便将“好看”改成了“帅”。

小陈抿嘴：“谢谢燃哥。”

姜燃好奇地问：“小陈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

小陈停下来：“不怕燃哥笑话，我是个音乐制作人。”

姜燃也停下来：“原来是音乐制作人啊！那我们有空……”

姜燃忽然想起了自己正声名狼藉，也不好拖小陈下水，赶紧打住了后面的话。

小陈还等着他：“燃哥，有空什么呢？”

姜燃摇头：“本来想说有空一起听歌来着，但我耳机坏了，听不了那个mp3了。”

小陈笑：“燃哥，又不是只有那一副耳机才能听歌。”

姜燃也笑：“确实，我也知道。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对视，姜燃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正想开口，矮胖油腻的姨父突然出现在路边。

“姜燃！你特么居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