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松？怎么突然打这么多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姨父。”姜燃接过电话，“是我。”

“姜燃？”陈波的语气骤变，“你找我干什么？”

姜燃道：“我昨天跟你说过，你和陈雪松，必须搬出去。”

“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陈波提高声音，“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逼进绝路才满意？”

姜燃冷静地说：“我管你们去哪儿，今晚十二点之前，给我搬出去，如果不搬，我会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扔出去。”

陈波：“你敢！”

姜燃笑：“你看我敢不敢。”

挂了电话，被姜燃脸上表情吓到的灰大衣和黄毛终于松了口气，拍拍屁股起身表示要走。

陈雪松转身也想走，却被姜燃叫住。

“陈雪松，你留下。”

陈雪松面露不满：“干嘛？电话也打了，不就是想让我和我爸搬出去？姜燃，你之前在我们家也住过，现在我们住在你家，怎么你了？”

“你也说了，这是我家。”姜燃平静道，“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好，走人。”

陈雪松急了：“那我住哪儿？”

“不关我的事。”姜燃拿出手机开始计时，“我给你一个小时，搬走你的东西，够了吧？”

“至于你爸的东西，他不回来，我扔了便是。”

“姜燃，你够狠。”陈雪松咬牙切齿，转身走向卧室。

陈波回来的时候，卧室里的东西已经空了一大半。

“小松，你在干什么！”陈波冲过去制止，站在陈雪松身旁，“他让你搬就搬？凭什么！”

“姨父回来得正好。”姜燃看了眼时间，“是这样的，我之前作息颠倒得太严重了，最近想好好补个觉。”

陈波：“这跟你睡觉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们得在十点半之前全部搬完。”姜燃解释，“还有两个小时，再努努力。”

陈雪松怄气：“爸，在他这儿住着也是憋屈，我不稀罕什么学区房，咱回去。”

陈波一把拉住陈雪松：“你是不是傻？搬了我们住哪儿？”

陈雪松瞪大眼睛：“回我们家啊！不就是离学校远了点，也比受他白眼和挖苦好。”

陈波急得说漏了嘴：“我们房子早就卖了！还有哪儿来的家！”

姜燃抬起了眼。

陈雪松似乎没听懂：“没……了？”

陈波安抚：“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卖了。不过你放心！爸爸还有后手！”

陈波急促地冲进了卧室，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十几分钟后，陈波怒气冲冲地出来质问：“姜燃！你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

陈雪松没吭声。

姜燃：“抓紧时间。”

“姜燃！”陈波气得直跺脚，“把我的东西给我！”

“你的东西？”姜燃反问，“不会是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吧？”

陈波手指姜燃：“果然在你这里！”

“看来还真剩了点。”姜燃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陈雪松，“在不在你这儿？”

陈雪松瞪眼：“你在说什么！”

陈波依旧纠缠：“姜燃，把卡给我！”

“今天就算了，吵死了。”姜燃扒开陈波紧紧揪住他衣领的手，放下热水袋，无视他的愤怒，径直走进了卧室。

“啪！”陈波的枕头被扔了出来，紧接着，是被子、床单……

陈波看傻了眼，直到一半的东西被清空，他才缓过神，冲过去扯姜燃的睡袍：“不准扔！不准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