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檀在心里想了想,就欢天喜地地回坤宁宫了。
在这宫里还没有养成归属感,对她来说,过年更像是一场商务应酬,且自己只是个陪同人员,吃饱喝足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与其费劲心思挤进目前还不属于自己的交际圈,不如当个观众,需要自己的时候鼓鼓掌,不需要自己的时候默默退场。
雅尔檀走了会,就听到后面传来纳兰珠的声音。
纳兰珠快步走到雅尔檀的身侧,笑着道:“一人回去太无聊了点,我去姐姐宫中守岁吧。”
雅尔檀笑着应下,又道:“我那里点的有花灯,你要不去看看?”
不知道花灯是什么样的,但雅尔檀已经眼睛一亮,她连连点头,“去的。”
此次距离坤宁宫很近,走了不过一刻钟就到了,除了值守的人,其他的人已经去守岁了。
守岁分为两场,一场是下面的奴才们凑在一起,看看花灯,猜猜灯谜,赢个小奖,开开心心。
另外一场设在雅尔檀待客的地方,以雅尔檀与纳兰珠为主,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人,挑了几样果品摆着,一边唠嗑,一边摸点零嘴儿,才真像是过年。
过了子正,雅尔檀摸出了几个荷包,笑着道:“来,给你们发压岁钱。”
一人一个,里面装着两个大的银锞子,沉甸甸的。
纳兰珠抱着荷包,“我也有啊?”
雅尔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对啊,你也是小孩子。”
纳兰珠笑得眼睛眯眯,她并非就缺这点银子,只是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的,而不是孤单的,“谢谢姐姐。”
守过岁,就可以睡觉了,毕竟第二日还要赶场,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之后,还要见家里人。
这次进宫的依然是巴雅拉氏和乌希哈,两人虽然进过一次宫,再次进来的时候还是束手束脚。
雅尔檀拉着乌希哈坐在上首的位置,塞了个荷包,“这是姐姐给的压岁钱。”
乌希哈欢欢喜喜接下,“谢谢姐姐。”
巴雅拉氏照旧问了雅尔檀在宫中过得如何,雅尔檀也顺便问了宫外的情况。
遏必隆去世后,钮祜禄氏在朝中的威望与日俱下,但雅尔檀进宫后形势稍微好转。
家族的打算还是靠着军功起来,不过就算在军中,能到高位的钮祜禄氏也没有几个人。
总结一下,就是日薄西山,又或者黎明前的黑暗,前者和后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后面会如何发展了。
但这非一日之功,就算她是个杨贵妃,也没办法一夜之间让整个钮祜禄氏拔地而起,况且康熙也不是个为了美人就中道昏头的帝王。
所以,雅尔塔一如既往吩咐家族里的人要蛰伏,厚积才能薄发,至于听不听,那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至于宫中,雅尔檀挑着几个bu'tong'bu'yang事儿说了,倒是乌希哈眼尖,提到了新对联的事情。
新得十分显眼。
雅尔檀道:“有人使绊子而已,不必担心。”
乌希哈搂着雅尔檀的胳膊,百般撒娇,让雅尔檀讲清楚来龙去脉。
雅尔檀无奈,只能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东西是腊月二十三送来的。
坤宁宫现在的人基本上都是后来从内务府拨过来的新人,识字的人不多,记得坤宁宫原先的对联是什么样的人更不多。
而康熙寻常不怎么来坤宁宫,到了腊月二十四后因着斋戒,连后宫都不入了。
等到他能看到对联的时候都过完年了,换不换也没啥意义,但康熙的好心情肯定没了,也大概率不会进雅尔檀的门。
然而,背后的始作俑者也没想到康熙在小年前一天留宿了坤宁宫。
于是,这番谋划不禁没了用处,还让康熙印象不好,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乌希哈瞪大了眼睛,后宫这么危险啊,没想到后宫的争斗这么险恶,对联都能做这么深的文章,姐姐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她又想起阿玛病着的时候姐姐已经开始议亲,议亲的对象是草原的部落,同大姐姐很近,能照顾一二。
要不是这突入意外的入宫,姐姐定然已经去了草原上,成为那无拘无束的飞鹰了,而不是如今圈养在笼子里的鸟。
“姐姐,你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