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檀做戏做全套,做戏做全套,同诊治她的高太医描述了头昏眼花、精神不济、头痛欲裂的症状,高松立刻断定她这是体虚畏寒,吹风导致的头疼,开了一些温顺的补药。
一点点补药,闻着味道不好,但雅尔檀还是捏着鼻子灌进去了。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度过天花的大劫,身子亏空,各种补药、药膳吃了一年多,人才精神了些。
中医,专治各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叫了两回太医,消息便传出去了,坤宁宫的福晋因天寒,去过梓桐苑染了病。
康熙和太皇太后都派人前来探病,各自送了不少的补品,连华赛都派人送了只人参过来,听说是她怀孕的时候,先皇后赏赐的。
甭管心意如何,礼物是实打实的。
雅尔檀人躺在床上,东西照单全收,额外附赠上自己的感激。
“小福晋也够恶心人的。”纳兰珠愤愤不平道,特意提示先皇后赏赐的,不就是想让福晋对先皇后感恩戴德嘛。
但凡雅尔檀是个心眼小的,岂不是会气着?
雅尔檀喜滋滋,“感不感谢不过是口头上的话术而已,真假不好说,但人参是真的好东西啊。”
“你想得真开。”纳兰珠撇撇嘴,“为了董佳格格病一趟,可真不值得,她现在重回皇上的视线,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因着那一闹,康熙送了不少的东西过去,又过去住了两晚,昭示着董佳格格复宠了。
雅尔檀半靠在迎枕上的,肤色红润,泛着莹润的光泽,几缕乌黑的发丝垂在耳侧,带出慵懒的闲适,“你可别去招惹她。”
“钟粹宫离我那么远,才不会去呢……”纳兰珠道,除了御花园,她去的最多地方就是坤宁宫了。
雅尔檀笑笑。
纳兰珠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这件事是她算计的?”
“我可没这么说……”雅尔檀否认道。
“可同晟克扣膳食的事情不是姐姐查出来的吗?”纳兰珠不解,而且慎刑司审出来,同晟在刑罚之下承认了一切都是自己所为,还能有假不成?
“是,同晟是偷了董佳格格的膳食,但其他的事情未必是他做的。”雅尔檀顿了一下,想起董佳格格不停朝着一侧转动的眼珠子,嘲讽一笑,“其他的罪名有没有尚且不好说呢。”
“姐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雅尔檀看过几部心理学相关的影视剧,知道人在思考和编排的时候会用不同的微动作,后来在旁观自己嫡母宅斗之时,也实践过一二,“以前见过类似的事情,能猜得到一二,红罗炭一事,十有八九不是同晟所为。”
纳兰珠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姐姐的意思是……”
雅尔檀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纳兰珠捂紧自己的嘴巴,圆圆的眼睛犹如被惊到的猫似的,她不在场,事后才听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按照雅尔檀的说法,这事儿是董佳格格在算计吉鼐,借着吉鼐复宠?
想明白这层,纳兰珠问道:“华赛知道吗?”
她随即便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华赛肯定知道,只是不想自己亲自出面,借了雅尔檀的手,害得姐姐被禁足。
只是她不明白华赛为何要帮董佳格格复宠?难道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华赛要个朋友也不至于用上这种法子啊?
纳兰珠脑子里全是疑问,她对亲近的人素来不设防备,心里想什么,便问了出来。
这问题也是雅尔檀回头才想清楚的,见纳兰珠也有这个疑惑,她并不吝啬答案,“可记得下个月有什么大日子?”
“年宴啊。”纳兰珠不急思索地回答,但这事儿和她们也没太大的关系,难道说华赛想害得姐姐被禁足不能干涉年宴的事情?
可,姐姐本身也没插手年宴的事情啊。
“还有呢?”
纳兰珠又认真想了一下,忽地脑子里灵光一闪,“太子册封大典。”
太子册封大典是礼部负责举办的,地点选在了太和殿。
如今皇后逝世,典礼又在前朝,太子还是个奶娃娃,还真没几个人天天挂在嘴边,加上纳兰珠也不爱关注这些事情,所以压根没能联系到此处。
“吉鼐忽视董佳格格,致使同晟这样的奴才以下犯上,对她来说,这就是能力不足的表现。”雅尔檀道,“而且,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定然会说吉鼐是照顾太子,无暇顾及旁的事务,对太子也不好,所以,皇上很快就会将太子挪出钟粹宫。”
纳兰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别说当场能不能发生端倪,事后她未必都能理得清。
纳兰珠呆愣愣伸出手指,在雅尔檀的脸上戳出一个窝。
雅尔檀……嗯?
“你太厉害了!”纳兰珠露出崇拜的眼神,有了这些补充,很多皇上在她面前提过一嘴的话就有了缘故,“令我茅塞顿开。”
雅尔檀道:“看来你已经听皇上说过要将太子迁出钟粹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