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炼的寒功过于霸道,修炼途中会不断产生寒毒,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寒毒渡到旁人体内,才能继续修炼。”
白莲圣母把寒毒渡到李四体内,就随手将李四拋在石床上。
李四挣扎着坐起身,把石床上的被褥披在身上,冷得直打颤儿。
白莲圣母祛除体内的寒毒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她将旁边的酒坛吸在手里,拍开红封,仰头灌下。
烈酒入喉,白莲圣母摇摇晃晃走向石床,拿起另外一坛酒拋给李四,怀里抱着喝剩的半坛酒,走到练功房中间的石井,歪歪斜斜躺在石井边缘。
药味刺鼻,这是对身体有益的药酒。
“咕噜咕噜……”
李四打开酒坛仰头喝空,寒毒侵袭的身体瞬间温暖几分,脸色却依旧苍白无力。
白莲圣母不再管石床上的李四,她一个人喃喃自语,也不知是毒醒,还是毒发。
“哈哈,武功再高,也没地宫的天高,武功再强,也没寒功的毒强,三十年闭关苦修,到头来不也是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想见的人见不了,想做的事做不成,原来是修无用功。”
“……”
李四冷得说不出话,见她神色异常,趁机出言试探,“圣母娘娘什么都有了,还在遗憾什么?”
“啊哈哈哈哈——!”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音,从石井内传来。
锁链摆动,里面竟然是座岩浆监狱,四周都是翻滚的岩浆,中间是一块地牢,二十四根铁链,锁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者,他衣服破破烂烂,身体干瘪如柴,眼神却神采奕奕。
老者语出惊人,“老巫婆,天天做新娘,男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还在小年轻面前装什么新欢旧爱情深似海?骗财骗色,锁了老子几十年,你做的事天怒人怨,你迟早遭报应!”
圣母神色癫狂,起身将手里的酒坛扔到老者头上,接着破口大骂:“闭嘴!你用寒功骗我长生不老,谁知道这功法越修老得越快,让我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寒毒发作更是痛不欲生。若真有报应,老天爷第一个劈死你!”
酒坛破碎,老者额头受伤却毫不在意,依旧仰头看向头顶狭窄井口,哈哈大笑道:“老巫婆,若不是你当初求着拜我为师,又岂能偷学我的寒功?你天资有限,强行修炼必遭反噬,此事与我何干?”
圣母怒斥:“与你何干?你收我为徒却不传我武功,天天让我端茶递水,把我当傻子使唤!师尊啊师尊,你如今落到这般境地,可怪不得我!”
李四心惊肉跳,原来那石井里关着的人,竟然是白莲圣母的师尊,她对自己的师尊尚且如此,又何谈其他?
老者怒不可遏,“你狼子野心,卑鄙无耻!老朽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白莲圣母双手抱头尖叫,“你闭嘴!我不想听,都怪你不愿意教我武功!滚出去,快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白莲圣母的内功,将音波扩散出去,练功房头顶的石柱,纷纷掉落砸在地上。
石门突然打开,李四小心躲着头顶的石柱,趁机逃出去。
李四离开练功房后,体内的寒毒再次发作,他踉踉跄跄摔倒的地上,抱着肩膀冷得直打滚。
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王掌事神色如常,转动完石豹内的珠子,重新锁好石门,防止圣母发狂跑出来,误伤其他弟子。
李四冷得全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冷……好冷,给我药酒,快给我药酒!”
王掌事不以为意,招呼弟子将准备好的担架抬出来,“将新侍君送回去好生伺候,以后帮圣母练功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四躺着担架,被王掌事送回玉衡殿。
陆道元满眼心疼,紧握着李四的手,被他的体温冷得一哆嗦,“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王掌事站在门外冷笑,“圣母娘娘对新侍君很满意,过两天我再来接人。”
执剑女弟子送完人,立刻抬着担架离开,临走前把红衣阁的门关上。
陆道元将李四架在肩膀上,撑着他去床上躺着,给他盖了两张被褥。
李四冻得眼睛睁不开,神志不清嘴里模糊地喊:“酒,给我药酒。”
陆道元放下床帘,立刻出去喊人,“你们快去准备药酒和热水,新侍君要沐浴更衣!”
守门的人立刻下去准备东西,“是!”
不一会儿,守门的人将药酒和热水送来,还有暖身的姜汤。
陆道元挥手让人退下,“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去找个大夫过来!”
守门的人面面相觑,地宫哪里来的大夫?
最后,还是橙衣公子听到动静,拿了贴身玉佩使唤人去天璇殿,请懂医理的女弟子。
按理说,与寒毒相关的事情是天枢殿管理,可天枢殿的左护法心狠手辣,门下弟子又最擅长用毒,地宫的执剑女弟子都要花重金袪毒,更何况是不太受重视的侍君。
橙衣公子心知地宫女尊男卑,这里的男人没有权利尊严。
因此让人去天璇殿请大夫,天璇殿的右护法心地善良,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