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对战被菜馆子里挤在窗户边的吃瓜群众看在眼里,众人纷纷攘攘。内行的江湖人士看门道,凑一起分析林飞和澹台枫信的战局。外行如书生这样的,只看了个热闹,却个个热血沸腾,叽叽喳喳:
“卧槽!指挥使好猛一男的!”
“太酷了吧!”
“澹台少侠的剑真是个宝贝!”
“我也想学这个……”
“……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一旁组织看热闹的李四,眯起漂亮的丹凤眼,笑着打破书生们的武学幻想,“多读书,少做梦!他们二人这武功都是童子功,从小练到大,二十年才有所成就。这还是天赋异禀的人才。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得练个五、六十年……你们现在修炼,等你们练好也到了该入土的年纪了。还是认命,好好读书吧!”
书生们不服气,忿忿不平。
“我也不差的!”
“是啊是啊,我看我也行!”
陆道元听不下去了,也出声安慰,“武能保家卫国,文能治国安邦,科举也是条坦途。不用羡慕别人,他们有他们的快意江湖,你们也有你们的人生机遇。
活在当下,人生就是如此,别人的人生不一定是最好的。能牢牢握在手心的,才是自己的人生。你们羡慕他们的快意恩仇,他们又何尝不羡慕你们的人生?打打杀杀总是与死亡相伴,平平安安才是真。”
“谢过陆先生、李先生的教诲,学生受益匪浅。”书生们行礼相谢,个个听完恍然大悟,纷纷低头思考自己的人生。
李四拍拍陆道元的胸膛,夸赞他,“还是你会说话,这教起学生来一套一套的~”
陆道元顺势将李四的手握在手心,笑容灿烂,“都是李先生教的好~”
书生们见状,感觉气氛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突然一个书生说,“柏山和恒远去哪里了?”
“没注意……”
“啊,好像是去茅房了吧。”
“他们俩最近也怪怪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
“快看!快看!林指挥使捞着澹台少侠,从水里游上来了!”
只见林飞先将澹台枫信抛上岸,自己再从水里出来,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抓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扭干水份,一边抱怨,“该死的小疯狗(澹台枫信),竟然是个旱鸭子?真是给人添麻烦……”
御剑山庄的庄主周治带领一队弟子匆匆赶过去,见二人没有危险,只是形容狼狈,纷纷松了口气。
周琳琳连忙最先跑过去,她跪下将澹台枫信揽在怀里,感谢林飞救治的同时还帮澹台枫信开脱,“谢林指挥使!我大师兄多有冒犯,您千万别生气!他做事一向冲动,您受惊了!”
林飞对周琳琳的印象很好,感叹她是个知进退的好姑娘。周治武功不行,教出来的徒弟倒是个个都不错。
“哪里哪里,我还要感谢澹台少侠不杀之恩呢~若真动起手来,我焉有命在?”林飞这句话是对后赶上来的周治说的,自己平白无故挨他的大徒弟一顿打,他总得有所表示。
周治带着弟子们抱歉行礼,他满是羞愧地说,“多有得罪,我这大弟子玩劣不知分寸,都怪周某平时疏于管教。待玥儿(澹台枫信)醒后,我让他为您当牛做马赎罪。”
林飞见不得周治假惺惺陪小心的臭家长态度,摆摆手拒绝道,“还是免了吧,本官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真是头疼的厉害……”
周治连忙赔罪,“谢过指挥使,待他醒来我定备上厚礼,压着他去向您赔罪。”
林飞没回答,恰巧石头驿站在附近驻守的督察司一行匆匆跑来,在林飞面前呼啦啦跪倒一片:
“末将来迟,请指挥使降罪。”说完起身,个个拔刀眼神不善地看向御剑山庄一行人。
林飞摆摆手,让他们把刀放下,“哪里有这么夸张?别担心,我方才与小辈切磋罢了。大惊小怪,把刀放下,这里有小孩子(指周琳琳)别吓着她。”
“原来是一场误会,多有得罪!”督察司一行纷纷收剑抱拳,向御剑山庄的人道歉。
“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御剑山庄的弟子连忙抱拳行礼,心中五味杂陈,脸上更是羞愧难当。
明明是大师兄先动的手!还要人家赔小心,太不应该了!林指挥使真是大人有大量!
李四与陆道元一行在茶馆,看对面的督察司和御剑山庄的人短暂相遇,竟然没有打起来,个个疑惑又遗憾。
李四感听,“真是可惜,一出好戏匆匆离场。”
陆道元听了这话摇摇头,“他们的结盟势在必行,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针锋相对?”
书生们也纷纷感叹,“也不知道澹台少侠醒过来要多久?会有什么惩罚等着他?”
李四挑眉,“不会太严重,顶多让他给林飞端茶倒水,做几天小厮。江湖人这套路,我可太熟悉了……”
陆道元捏了捏李四腰上的软肉,说:“周治可舍不得他的大弟子受委屈。”他怕是会自愿去……吧?
……
下午时分,众人吃饱喝足,纷纷高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