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和陆道元,以及赶车的丫丫是最晚到石头驿站的。其他人都先进去大厅商量对付白莲教的事宜。
衡山派掌门易修文带领着门派弟子追击白莲教圣女郎月行失败,让他跑了。
郎月行的侍女赤月伏诛,衡山派掌门易修文将她的头割下来放在匣子里,准备带到庐山的问剑山庄。在武林大会上招集各路江湖侠客,以此对付白莲教,争取一举剿灭!
李四和陆道元来到石头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行书生想与陆道元多亲近亲近,又恐扰了陆道元歇息。便派了个代表(张恒远)去迎接李四和陆道元。
李四下了马车,转身去扶身后正在下车的陆道元,陆道元将手递给李四,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乖乖站在李四旁边的张恒远。
张恒远抱拳依次给陆道元和李四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陆先生、李先生,房间已经备好。二位舟车劳顿,我与同窗们合资备下一桌好菜,请先生们和镖师们赏脸。明日午时赴约,聊表心意。”
说是合资,其实是张恒远一个人掏钱。
李四想,这张恒远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以他们学生的身份,督察司和江湖人士倒不宜请来喝酒。在请他和陆道元的同时,还请了镖师五兄弟,真是不好拒绝。
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陆道元微笑着扶起张恒远说:“哪里能让小辈们请我们喝酒,合该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请才是。”
张恒远站好后也抱以微笑,说:“应该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等学生如今无力回报,只得置些水酒,还请二位先生万万不可推辞。”
李四听的脑袋疼,这两人(陆道元和张恒远)活相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陆道元:“没想到我那调皮的侄儿柏山、竟有幸结交到你这样八面玲珑的好友,真是他的福气。”
张恒远:“我与柏山兄是生死之交,宛如亲兄弟一般。不只我,鹿麓书院的各位好兄弟,能结交到柏山这样的才子,才是三生有幸。”
李四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不去搭理他们二人,待丫丫牵了马车去后院栓好回来,他带着她一起进了石头驿站。
陆道元见李四先走,也随后跟上。只是那叫张恒远的学生好不识趣,也一路跟着。
张恒远舌灿莲花,一路恭维陆道元,顺道打听关于李四的来历。陆道元听的皮笑肉不笑,李四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憋笑。
丫丫也忍不住,笑的像个二百五。
张恒远先是说:“陆先生的著作学生日日拜读,每次读后犹如醍醐灌顶,有茅塞顿开之感。特别是先生在江南柳庙作的那首打油诗。《绿柳》,纤纤绿玉指,拨动春意弦,待得花絮黄,提竿游夜江。”
话未说完,陆道元的脸色黑如锅底。
李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先生有何高见?”张恒远乘机询问李四大笑的原因。
李四看了看陆道元的脸色,对张恒远说:“那首诗不是他写的,是一个姑娘逛街的时候见到他,震惊于他的好相貌,便当场在绣帕上写了这首情诗送给他。不知为何,流言传来传去,传成是他写的了。”
张恒远又去问陆道元:“陆先生收了吗?”
陆道元:“于礼不合,便拒绝了。”
李四:“他当然不敢收了!倒是那送诗的小姑娘被拒绝了,怕丢了面子。便对外慌称是你陆先生收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张恒远很捧场,立即接话:“愿闻其详。”
陆道元有些无奈:“……”
李四接着说:“结果啊,整个江南待字闺中的小姑娘都知道了这件事。都想着那小姑娘能送,我为何不能送?便都将写了情诗的手帕送给他。结果他才子的名声还未传出,倒是“美”名远扬!”
张恒远见陆道元在一旁不敢放肆,只微笑着问李四:“李先生怎么知道的这样详细?二位先生那时候就是“好友”了吗?”
陆道元想了想,竟说:“差不多吧?”
李四直接说:“嗯……闻名不如见面,他本人要比传闻中长的俊俏多了!”
陆道元听了也不谦虚,直接承认说:“多谢夸奖。”
石头驿站里隔几步就有两位督察司站岗,门口到后院客房的路很短,几人未说完话便到了地方。
“这处簪花小院最是安静雅致,请二位先生好生休息,饭菜已经备好。后院有处热汤,晚间泡汤别有一番风味。”张恒远将陆道元和李四领到一处客院,便告辞离开。
“你有心了~”陆道元笑眯眯地看着张恒远离开。
丫丫在后面进来关上门,问陆道元:“先生们吃完饭再泡汤呢?还是先泡汤再吃饭?”
陆道元笑的更加开心了,他看了李四一眼说:“先吃饭。”
李四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慌张的抖了抖肩,“先吃饭!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