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只见自己在一间完全陌生的酒店房间。
而他自己,一/丝/不/挂。
这回是百分之百的不对劲。
低头一看,百分之百的不对劲升级成百分之一千的不对劲。
……焯!
顾皓炀彻底醒了。
正常来讲,他并不需要在酒店开/房。
因为他只是代表顾家过来晚宴这边刷个脸的,完成哥哥姐姐的任务就可以走了回家了。
顾皓炀很想用“喝醉了所以自己或者科恩帮自己开了个房间休息”来说服自己,可是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告诉自己“No!不是这样哦亲亲~你被人睡了呢亲~”。
顾皓炀从床上蹦起来,这才注意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胸口的位置多了两个不知道谁咬出来的牙印。
肯定不是自己咬的,哪怕自己就算变成路飞那种橡皮人,把脖子扭成蚊香,都不可能往自己胸上啃两口。
顾皓炀赶紧下床,感觉整体下方状态还行,至少没有被开发后区的迹象,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别人-睡-他。
他三两步跑到浴室的镜子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事 后”两个大字。
除了胸口上的俩牙印,喉结和肩膀上也牙印,肩膀上的牙印看起来还要更深更红一点,一看就是被人很用力咬了一口,摸上去还破皮了。
后背完全是重灾区,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干狠了,昨晚跟他上床的人毫不留情抓出好几道红痕。
顾皓炀烦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始头脑风暴努力回忆昨晚断片后发生了什么,总不能醉着醉着色心大起,半路抓了个小姑娘把人/强/上了吧?
一|夜|情什么的还算事小,问题是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谁上了床,不知道和什么人睡了,不知是男是女,昨晚那种场合,要是碰上个是出来干活的……
还没等顾皓炀头脑风暴完,手机里传来科恩的声音,一会儿哈喽哈喽还在吗?一会儿问他是不是信号不好。
顾皓炀有气无力应了一声,随手拉过件浴袍穿上,走到门口看了眼贴在门上消防通道指示牌,确认了房间号,报给了对方。
挂了电话,顾皓炀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这件浴袍似乎被人穿过,还是洗完澡后穿的,残留在上面的潮湿感还未褪去。
平平无奇的浴袍瞬间变成冬日里充满静电的毛衣,噼里啪啦把顾皓炀电了个浑身发麻,一个金蝉脱壳式把浴袍褪下,从衣柜里拉出一件干净的套上。
等他系好浴袍的腰带,房门的门铃就响了,顾皓炀把那件褪下来的浴袍卷吧卷吧丢进洗衣篮里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看着比顾皓炀还要大一些的一男一女。
“……哥……姐。”
顾皓炀干巴巴打招呼。
看着开门的人浑身姹紫嫣红草莓遍地,原本都非常云淡风轻的两人,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顾皓炀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不太自在又心虚往一旁的门框上瞎瞟,拉紧了浴袍的领口。
“你看起来像是被人睡了。”
三人又静了好半天,顾知奕先开口打断了这阵有点诡异的沉默。
“看来昨晚你过得不错,床伴挺热情的嘛!”
顾知淇拍了拍顾皓炀的肩膀,走进房间,一整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顾知奕看顾皓炀一脸心虚郁闷略带死感的表情,倒是问了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你这是……被|爆|菊了?”
“那倒没有。”
“真没?”
“没!”顾皓炀本来就神经紧绷,这会儿又被问了两次这个问题,理直气壮回答后,又理不直气不壮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见那儿一切安好一片祥和,才又肯定道,“真没有。”
“那你郁闷个什么劲啊?”
“……我不知道昨晚是跟谁上的床。”
“睡都睡了,至少对方走之前没顺走你个什么器官你就知足吧。”
来的两人正是顾皓炀的大哥和二姐——顾知奕和顾知淇,两人是只差了一分钟的龙凤胎,但是比顾皓炀还要大个整整十一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当看到自家弟弟突然有天跟人滚床单什么的还算较快的接受了,甚至同时心里都感概了一句“老幺长大了”。
毕竟那么老大个人都快三十了,两人这个年纪的时候自家孩子都会跑了,顾知奕的小孩更是都上幼儿园了。
怎么说也是与自己的伴侣有过轰轰烈烈分分合合的霸总爱情,哥哥和姐姐在这方面都看得很开。
可是顾皓炀倒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八年最后草草结束在一夜醉酒。
“……我不喜欢这样。”
顾皓炀双眼无神,虽然是家里的老幺,可自己一些思想方面上却是非常传统——比如跟人上床这种事,需要跟相爱的人结婚后才可以进行,不然一切都是耍流氓,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且昨晚那种情况……谁知道人家姑娘是不是愿意的,要是不愿意,那自己岂不是强/奸了。
虽然年龄差比较大,不过哥哥姐姐还是很了解自家弟弟,知道他一是不喜欢搞这种快餐式恋爱,哪怕是一晚上的欢-愉也不行;二是昨晚那种场合不少人会点人,而被点的人基本都是干这行的,多多少少带点病,要是迷迷糊糊睡了确实是有点麻烦。
“你实在担心睡了个少爷小姐的话,一会儿你换好衣服,我们先带你去做个检查,要是没什么问题,那你可以当做昨晚什么事都么发生。”顾知奕说道,“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也当长个教训,下次控制一下饮酒量。”
“我觉得不是喝太多酒的缘故。”顾知淇摇摇头,“咩咩的酒量我们都清楚,算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让他过来代替我们。”
“你是觉得……”
“八成是喝到被下了料的那批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