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韵忍无可忍的上前,只是还没到夏清宁身边便被人拦住了。
“吴大人做事要有分寸。”
夏清宁环视了下周围道:“我这西院少说也是我花了千两修缮成的,你们将我这院子糟蹋成这样,我怎么得要个八百两不过分吧。”
吴韵闻言又火了,但和女儿谈钱又显得太过庸俗计较,于是便看了身旁男人一眼,男人授意这才开口道:“安儿,你怎能如此同你母亲说话?”
“大殿上说我是妖孽的事应该也有诸位一份功劳吧,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又在这里充哪门子长辈?”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吴韵开口道:“所以这就是你烧我们院子的理由?”
夏清宁挑眉看向坐下来的吴韵道:“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了,首先,这院子原本就是我的院子,你们只是暂住,怎么成了你们的院子?其次,我在屋里睡得好好的,夜里忽然有人说起火了,怎么就成了我放的火?”
见夏清宁抵死不认,吴韵冷笑挥了挥手让身边人将人带了过来,见来人夏家众人脸色才终于变的难看起来。
夏清宁上前一把将人捞回来,看着怀里的夏流意小脸上一团一团的黑灰忍不住皱眉用袖子擦了擦。
“烫到没有?”
夏流意摇了摇头,才又看向夏清宁道:“大人,我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将人抱在怀里小声安慰了两句后,夏清宁才终于冷声道:“我是不是太给你们脸了?”
吴家人看她这副样子皆是瑟缩了下,连一旁的吴韵都半响没说出话来。
再低头时夏清宁才将夏流意塞到一旁一直焦急的江容恬怀里,转身对着众人道:“你们今日在府里闹了一天了,要是觉得屋子里太暖和了不愿意住,就都给我滚到西院的院子里睡,陛下只说西院,西边的院子也是西院。”
终于吴家人反应过来,看着夏清宁时眼神变得躲闪,吴忧却是忍不住站出来高声道:“不就是让你睡过几次院子吗?你至于记这么久吗?母亲骂你白眼狼真是一点儿没错,都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把西院搬……”
吴忧话还没说完,夏清宁却忽然拔出一旁守卫的佩刀,在离吴忧不足一寸的地方砍了过去。
刀剁进身后长柱的声音让吴忧腿下一软跪了下去,而险些酿成命案的同时大理寺的人也正好赶到……
“你挺能耐啊,这才一天功夫就又多一项死罪?”
见夏清宁不说话,燕阳也懒得再问,挥手便让人将夏清宁带了下去。
昏暗的牢房里,夏清宁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愣神,蜷缩在牢房里灰扑扑的被子里,刚刚在脑子里不停闪过的画面才终于定格下来。
她就说她这些年忘了什么,现在总算是彻底想起来了。
难怪,难怪那钱怎么还都还不完,感情母亲死后她就成了有一个牺牲者,母亲努力想要为她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到头来却只有她一个人成了外人。
说是为了给她一个依靠,到头来却是在临终前拉着她要她发誓照顾弟弟,成天酗酒赌博的爸,被追债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家里唯一的香火,只有她被留在被抵押的房间中唯一的柜子里。
看着眼前漆黑狭小的牢房,夏清宁恍惚间又想起那个被锁起来的逼仄的柜子。
“真是大意了。”
一连三天的审讯让夏清宁眼底乌青,吃喝她倒是能不在意,只是这房间……
“大姐,这牢房有没有老鼠的吗?我给你钱你给我换一间吧。”
狱卒闻言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夏大人杀流寇可是出了名的,还能怕老鼠?莫不是诓我们想做些旁的事?”
夏清宁笑道:“大姐这说的哪的话,我就是这天天听着老鼠啃东西,夜里实在饿的睡不着,不然你们去许氏钱庄找找许掌柜,让她递进来点吃的也行。”
“夏大人,我劝你不要再想别的事了,你说的许氏钱庄在你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朝廷封了。”
狱卒抱拳朝着高处拜了拜,夏清宁却彻底泄了气。
自从夏清宁入狱后,整个夏府便闹翻了天,原本西院的东西被吴家的夫侍拿去了不少,连俞佑阳都忍不住冲上去骂了几句,江容恬却始终压着夏府众人没有动作。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你这样子真是够窝囊的。”
江容恬闻言也不反驳,只是手里一直握着一支素簪眸色愈深。
……
“我家主子出不来,这是他写给您的。”
江容恬闻言立刻上前打开信封,细细读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替我谢过你家主子,只要这次他能帮妻主渡过这一关,我保证,这府里即便是没我也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