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求饶绝不会是一条路,但我觉得能说出这话的人,要不是还没遇到过这种危急时刻,要不就是一直叛逆经常打架的人,可世界上最多的是普通人,被打的第一时间哪怕还手也得是呆愣很久才反应的过来,而错过的往往也是能救自己的最佳时间。”
夏清宁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
“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事后问当事人或是对当事人感慨,‘你应该还手啊!’、‘要是我,我肯定如何如何’,但其实大部分人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挥出拳头,即便是挥出去了也未必打得过,还有可能成为对面减刑的证据,对此又要有人说‘她就不该还手’、‘要是我,我就不还手,我让他倾家荡产,或者如何如何’。”
看着燕阳眼底隐有水光,夏清宁才又靠近了些将肩膀靠在身边人肩膀上道:“像我,第一次和人打起来就是在没人的小巷子,愣是让人打掉了一颗牙才反应过来,好在第二天我专程找到那人给了他一闷棍,虽然为这件事丢了那份工作,但是心里那是真爽啊。”
夏清宁撞了撞燕阳的肩膀,用手摸了摸她的袖子道:“你这料子也不赖嘛,陛下?”
燕阳终于扯出一抹笑来,夏清宁干脆又靠近了些,将腿也挨上去道:“不过说真的,你颁的有些法案是真漂亮,比如那个,未经女子同意发生关系的处阉割,还有那个……”
两人抵足而眠聊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上完早朝夏清宁才回的家。
“妻主。”
看着眼前人眼下乌青就知道他前一天应该是担心的一夜没睡,夏清宁存心让他长长记性便深深叹了口气。
“是陛下说了什么?是怪罪妻主了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不然妻主先将我交出去吧,就算那人是冲你来的也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吧。”
见江容恬额角细密的汗夏清宁又有些不忍心,只能先抬手用手帕拭了下眼前人额角的汗:“你先别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江容恬抿唇伸手牵过夏清宁的手眼里都是担忧,夏清宁也没了逗弄的心思,只忙道:“陛下不会追究了。”
将人按在椅子里夏清宁才解释道:“陛下并不是完全讲不通道理的人,既然陛下是开国之君就一定有她本身让人信服的存在。”
见江容恬点头,夏清宁才道:“既然陛下一开始就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那如今能说通也并不是难事,反倒是你,你母亲……你真的不怨她吗?”
江容恬叹了口气看着夏清宁的眼睛老实道:“说不怨是假的,可母亲临走前曾对我说过,她做这事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只是觉得愧对家人。”
“母亲说,陛下同她一样即便百年之后也不会后悔她做的决定,她们只是政见不合,但同时又都是会为自己坚守的东西去付出一切的人,不过理念不合,并非因仇怨,君子死节,无需为她不平。”
“你母亲,令人敬佩。”夏清宁轻声道。
江容恬只是抬头郑重的看着她:“妻主同样让人敬佩,我曾觉得能做母亲的孩子已经是此生最幸运的事,如今遇见妻主是真的觉得我的人生所有的运气怕是都用来遇见母亲和妻主了。”
夏清宁笑笑道:“那作为你的另一半幸运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江容恬一愣,这才拉着夏清宁的手往前厅走。
“怎么来的这么慢。”男人坐在位置上皱眉看着两人,因为夏清宁没到而空置的饭桌直到两人入内时才被摆满。
“你现在的处境能有一口饭吃已经是来之不易了,居然还提上条件了?”
俞佑阳不答,只是上下打量了阵夏清宁道:“真是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夏清宁拉着江容恬坐下道:“托你的福,还能蹦跶。”
俞佑阳皱眉道:“托我什么福?”
夏清宁不答,只是先给俞佑阳夹了菜:“吃菜。”
这下俞佑阳更是坐不住了,干脆将筷子一放:“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半响等不到回话,俞佑阳才怒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因为我。”
夏清宁闻言头都没抬只道:“怎么不可能。”
只是这次那人却不再开口了。
“可惜,被发现了。”
江容恬将刚刚夏清宁夹给对面的那盘菜十分利索的撤回两人中间,自己夹了一口又夹了一块给夏清宁才道:“没事暴露不少了。”
“你们!”
俞佑阳怒声道,却到底没敢再做什么。
夏清宁吃的差不多了才抬头道:“最近这些天下来我始终没想通你母皇派你来的意义。”
“你性格不好,脑子不好,除了长相我真是找不出一点优点,一开始说是和亲可没来之前就在做我们陛下最厌恶的事,宴席上还想着刺杀重臣和皇帝,说真的,你们不会是让你家大姐给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