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悦认真的神色,章素月眼神逃避了片刻后才看向宋悦道:“是,动心了。”
宋悦毫不意外他的坦诚,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宋悦知道,眼前这人只是看上去温和,实则坦诚又执拗。
“但我们不可能。”
“因为身份?”
章素月摩挲着手边的茶盏道:“母亲为我殚精竭虑,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母亲下不了台面,母亲生养我,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背叛母亲。”
“若是你母亲同意了呢?”
宋悦盯着章素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成功看到了那人眼里闪过的一丝希冀。
“你最近也该看出来了吧,你母亲对她的成见少了很多。”
章素月沉默了半响忽然认真的看向宋悦:“若是这样,那我们……”
“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就无法再做朋友了。”
宋悦轻声道。
“我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叶家和我早已是互相舍弃,我只有她。”
良久的对视后,他们话题的中心先出事了。
“怎么回事!快传御医!”
燕阳的怒喝声淹没整个宴席,刚刚看到变故发生和被声音吸引的人同时看着夏清宁的方向面色皆是惊愕之色。
纱幔再次飘起时宋悦猛地站起身,面色煞白。
夏清宁的右手正缓缓向下滴血,渐渐汇成一小片血泊,离她不远的碎瓷片上满是血渍。
燕阳的茶盏直直冲着俞佑阳的面门而去,结结实实将人脑袋砸出一片猩红。
夏清宁惨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直到人被御医带走时才起身道:“陛下,人便先让人送回府吧。”
燕阳先是皱眉不语,只是看着夏清宁凝重的眉眼时到底还是摆了摆手随他去了。
反正着敬阳国也马上要成为历史了。
夏清宁回去时是被皇帝命人用软轿抬回去的,等入府时果然还是没能瞒过江容恬的眼睛。
“妻主,你的手这么伤成这样。”
看着夏清宁被包裹严实的右手,江容恬伸手去接却因为不知道伤的是手心还是手背而生生顿住。
夏清宁笑着晃了晃手道:“没事,小伤,凝思他们都在屋里?”
江容恬只是盯着夏清宁的手,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尽量集中精神道:“嗯,这个时间都回去温书了。”
夏清宁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侧厢房的位置去了。
俞佑阳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江容恬这才注意到这人额头上的伤,虽然被简单处理过,但却并没有上药……
“容恬,你去看看小家伙们的功课温习的怎么样了。”
江容恬闻言却没动,只是站在夏清宁身边道:“妻主不必瞒我,妻主的伤和这位有关吧。”
夏清宁先是一顿,随后奇怪道:“你和他?”
江容恬冷冷的看了对面人一眼道:“我没见过他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只是他头上的伤明显没有处理过,依着妻主的性格,若不是真的厌恶,绝不会只是自己上药而放任旁人不管的。”
夏清宁只得无奈笑道:“真是怕了你了。”
“是他在宴席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
夏清宁听着江容恬的话将目光转向俞佑阳,语气森然:“是啊,究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
这边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几声扣门声,随后便有人将门猛地推开了。
“章大人,来别人家你能不能懂点礼貌,真不知道你家儿子和你怎么两模两样的。”
章岚冷哼出声:“跟某些说话不算数的小人用不着懂礼貌。”
夏清宁挑起一边眉毛不赞同道:“章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说话不算数,我是说过上次那事你帮我就当你还我一命了,可你杀我的事只做过一次吗?还有那日我在午门前救你一命,怎么也不能只算是一次吧。”
章岚一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刚刚一直被自己提着衣领的男人一把摔进屋里。
“所以你让我把这人抓来究竟要做什么?再者以你和陛下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事还要瞒着陛下?”
看着章岚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夏清宁也没有戳破,只是看着章岚道:“你真的关心吗?”
章岚没有回答夏清宁,而是自顾自的在夏清宁另一边的椅子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