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榆和郁晚站在尸检室外,透明玻璃占了墙的一半。
两人都沉默着,空气在此时凝固的让人无比尴尬。最后还是刑雪拿着尸检报告敲破了这层寂静。
“老大,尸检结果出来了。”刑雪推开尸检室的门走出来,手里还带着份报告。
见她出来,温白榆挑了下眉,“怎么样?DNA进行对比了吗?”
对方却摇了摇头,“对比出来了,的确是林箬柏。但尸检结果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
刑雪看了下四周,像是在警惕什么。外人或许觉得奇怪,但温白榆知道,这是刑雪尸检完的正常现象。她曾经有过一段不好的回忆,那段回忆导致的结果就是,
神经衰弱以及这种没来由的警惕性。
“没什么意思。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肺部长时间没有充足的氧气供应,所以人也就这么没了。”她靠着墙,眉头微拧,一手环着,另一手直竖压着,手指摸着下巴。
“怎么了,还有问题?”
“有。”轻快的声音响起,刑雪单挑了一边眉,“勒痕的宽度太.粗了。一般来说,如果是用那种粗绳或者是麻绳,在勒住死者脖子时勒痕周围会有摩擦过的痕迹。但这只能说明作案工具并不是粗麻绳一类的。”
“不对。”温白榆摇头,“也有可能是她自愿的呢?”“你是说……她自愿被杀?所以勒痕表面的周围并没有出现摩擦。”刑雪有些疑惑,但这种猜测很快就被郁晚失声否定了。
“不!不可能,箬柏不会自愿被杀的。”
她说话时的声音略有尖锐,刺的刑雪眉间一皱。让她想起当年被人关在地下禁闭室时,耳里时不时传来人被虐待发出的惨叫声。尖锐刺耳,如闪着寒光的刀刃齐齐刺去。哪怕是捂住了耳朵也无济于事。
她拧起眉,眼里恍惚几瞬,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深水里。拼了命地往上游,却很快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压回水底。无数次的绝望只会磨去希望。但微弱的光芒却可以点亮整片黑暗。
异样的感触从头顶上传来。
刑雪猛的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温白榆走到了刑雪的身边。
“好了,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
她小幅度的点头,手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闷。“嗯。”缓了一会,她挺直了腰背,反驳了郁晚:“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种猜测的确不太符合常理。我仔细看过了,勒痕边缘没有别的摩擦伤痕,过于完整。我倒觉得,这种绳子的外面应该裹了一层表面光滑的东西。”
说到这,刑雪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死者的家人联系到了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回应,“正要找你们呢。”栖年走过来,带着几分笑意。他走到温白榆面前,“联系到死者的家人了,他们在会议室等着。”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嘴唇微动,“你要的东西我拷了一份,视频我也看过了,她说的的确是对的,但你的猜测也没错。”
两人说话时的声音很小,没让刑雪和郁晚听见。温白榆垂着眼,点了点头。“走吧,先去会议室看看。”
会议室
一对夫妇焦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水丝毫未动。推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转头看去。
“你们是林箬柏的父母吗?”温白榆身后还跟着栖年和郁晚。“是,是的。”看见门口有人走进来,两人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林母的手还不自觉的扯了下衣角。温白榆颔首,然后偏过头示意刑雪,“带他们过去认认吧。确认了就可以签字了。”
刑雪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麻烦二位跟我来,这边请。”
会议室只剩下温白榆,栖年,郁晚三人。
温白榆随意扯开一张椅子坐下,微微抬起下巴,“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你通知一下他们。局长那边我去说,今晚起码开了会才能离开。”
“不用你说,我自己来了。”厚沉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响起,刑局推门而入,眼里带着慈祥的笑意,可眼尾的层层细纹却难以忽视。岁月终是残忍的,它见证了过去,也看见了未来。
“呦!刑局,您来了。来,您请坐。”温白榆连忙起身,拉开另一张椅子。“呵呵,你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刑局笑了两声,也就这么坐下了。
“哪能呢,这不是事态紧急,所以才决定今天晚上开会。还劳驾您跟局长夫人汇报一下。”温白榆笑了一下,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