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穹看着他,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因为方向的问题,越得看不见信上写了什么。
“舅舅来的信吗?他们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是大将军写得?”
越得:“尧穹一直跟着舅舅,它不听旁人的话。阿娘说那是原本一个哥哥的鹰,但是哥哥飞走了,尧穹就一直跟着舅舅了。”
时烟絮看向远去的尧穹,没在说话,将手中的信交递给她。
信上说尧羁和越嫖分兵,在打下安州之后。
尧羁出兵玉州,越嫖则继续向着西北方向攻打平州。
信是尧羁写得,信上说的更多的也是玉州现在的状况。
与关州、安州直接强攻不同,玉州他选择采取怀柔政策。
劝降。
“舅舅为什么要安营扎寨,如果继续打不是能回来更早吗?”
时烟絮:“打仗打得粮草、军队、军心、武器装备。但兵法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1]。我们的对手占据了坚固的城墙,如果直接攻城会折损大量的人。而且我们的人过去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尤其在拿下安州之后,短暂的胜利会暂时性的麻痹人的意识,让人变得自大缺少谨慎。暂时停下来一是为了修养,二是为了……练兵。”
“练兵?”
越得现在才五岁,已经开始习武了。
越嫖是拿的兵书给她启蒙,她也知道一些兵法,但是她现在没上过战场,对战场了解不多,尤其是在别人家门口练兵这种事情。
时烟絮将自己画得大致的舆图放在她面前,指着一处还未标记的城池说:“这里是玉州,它已经深入狄国腹地,”又指向另外两处,“这是安州和平州,狄国境内丁口稀少城池分布也较远,安州到达平州的路程是到达玉州的两倍。”
越得:“所以他们两个为什么不一起打?我娘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时烟絮笑了笑,越嫖看着他一脸崇敬。
“兵者,诡道也。[2]关州和安州两处易得是因为大将军出兵迅速,两处没能及时抵挡。而十几日过去了,玉州一切都已经完善。楚荣在玉州,而玉州刺史曾是荣家军出身的人,所以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凝聚兵权。大将军带的人不少,楚荣不敢跟他硬刚,便只能留守城内。而西北军的威名没什么人不知道,他等的时间越久,军心士气就会越低迷,待到一定程度大将军再攻城便会减少损失。即便楚荣不选择留守城内,出来迎敌想来大将军也不会输。”
越得指了指定州又指了指玉州旁边的镇州和河州:“如果这三处有一处出兵那舅舅是不是就会变得很危险?”
“镇州取镇字,就是镇守狄国京城的意思,不到必要时候镇州不会动兵。河州靠近南明山脉,虽在南部却比镇州更加严寒,这里有天险作依靠几乎没什么兵,也没有粮草去养兵。所以来得及支援玉州的只有定州和北部的寒州。越将军往平州的方向去,却不一定要攻打平州,她可以阻挡寒州的兵,也可以在定州出兵之后将定州军剿灭,这样便可以更容易的拿下定州。”
越得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很模糊。
帐外站了两个人。
来送药的闻妤和来接孩子去吃饭的赵穆。
闻妤端着饭菜和药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赵穆站在营帐前,好像在听什么,一时间没有进去。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闻妤听到时烟絮问便走了进去,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答道:“我是镇州不动兵的时候来得,赵将军比我早些。”
赵穆见里面的人提到他,便也跟着进来:“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就忍不住打扰你们,我就过来带小四去吃饭,”说着还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既然念兵书又为什么要去作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