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替他续了杯茶:“比起孙策,我更担心他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陈元龙就先被气死了。”
陈登无奈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內室:“这种人,主公也让他进了绣衣楼?”
折竹点了点头:“这一位用人嘛,你知道的,能用就行。”
“也是。”陈登望向院外灰蒙蒙的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王府近来收的人有点多。
“是吗?”刘小宝靠在榻上,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相。
“要我给你数数吗?”折竹掰了手指头,“之前从严舆那带回来的小丫头,不久前从长安送回来的阿貂淑女,最近那个曾是天子妃嫔的阿春,还有……”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别说了。”刘小宝仿佛是被念了紧箍咒的猴子,痛苦地闭上了眼。
在一旁翻经书的左慈往这边看了一眼。
折竹无奈道:“倒不是说你做错了,只是,你光往回捡,后面的事全都丢给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刘小宝嘿嘿笑了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
“少来!”折竹白了她一眼,“我可一点也不无聊,我忙着呢。”
“楼主。”是阿蝉站在门边叫了声,“文远叔来了。”
“文远叔?”折竹纳闷。
刘小宝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
看她披头散发,只着常服就要见客,想来这个文远叔也是个熟人了。
“是抚养过阿蝉的长辈。”刘小宝说。
“哦。”那怪不得。
说话间就见阿蝉领着一位青年人走了进来。
竟然是这么年轻的长辈吗?看他装束打扮,倒不像马超那样粗犷,更带着些关中人的讲究。
“张辽将军请坐。”刘小宝依旧歪在榻上,笑道,“恕本王才从长安回来,身体乏累,就这样了。”
“张辽?”折竹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方回过神来,讪笑道:“啊,没什么。”
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原来他就是张辽啊,看来以后有机会该让他多教训教训孙权那个小孩了。她默默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张辽的来意也很简单,不过就是感谢广陵王此番救回阿蝉,又助他救下吕布。
所以是来道谢的。
“殿下,”阿嬴又进来报道,“郭嘉公子说来向殿下辞行,还说……”她欲言又止。
“还说什么?”刘小宝问道。
阿嬴眼睛一闭:“还说,要跟殿下拿说好的两万金。”
“两万金?”折竹瞪大了眼,“你去让那个郭奉孝进来!”
“别,别!”刘小宝按住撸袖子的折竹,“上回在长安,我的确许了他两万金,让他出手帮我。”
“呵!”折竹被气笑,“行,你让他进来吧。”她示意了阿嬴。
郭嘉依旧没个正形,溜溜达达地进来,看见满室的人,他倒是有礼貌得很,一个一个慰问过去。
等到了折竹这里,折竹笑眯眯地看了他:“听说你要两万金啊?”
“对呀。”郭嘉也笑眯眯地承认,“当初可是跟殿下说好了的,两万金,或是,亲我一下。”
啪嗒一声,是书案后的左慈掐断了一支笔杆。
“……”刘小宝轻咳一声,“阿嬴,帮我去替师尊再取一支更好的笔来。”
折竹无所畏惧,拉过刘小宝,又拉过郭嘉:“你亲她一下。”
“嗯?折竹!”刘小宝震惊,“师尊还在这儿呢。”
“有什么关系?亲一下又不会死。”折竹恶狠狠地瞪了郭嘉,“那可是两万金呢。跟两万金比起来,亲一下算什么?”
“那你替我亲。”刘小宝拽了她到郭嘉跟前。
“不是,这还带转让的?”折竹无语,回头质问。
“可以呀。”却是郭嘉笑眯眯地答应了,他伸过脸来,“能被折竹淑女亲一下,我郭奉孝这辈子也值了。”
“郭奉孝你想死吗?”折竹活动了手腕。
“哎,哎,不是你刚刚说的吗?亲一下又不会死。”刘小宝幸灾乐祸。
被架上来的折竹思索了下:“也对,”她点了头,“在我们那,见面贴脸亲吻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我可不能被你们这些封建糟粕给荼毒了。”
她说着一把揪过郭嘉的衣襟,侧头往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可以了吗?抵两万金。”她一拍郭嘉的肩。
郭嘉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怎么亲的这里啊?”他还挺失望。
“你又没说要亲哪里。”折竹耸肩,她这可不算是耍赖哦。
“……”一旁的张辽甚至来不及捂住阿蝉的眼睛,“广陵王府原来是这样的地方吗?”他冷着脸,“阿蝉,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