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怔了怔。分明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她做起来,就特别好看。
“啊,累了,歇会儿吧。”刘小宝彻底转移了话题,她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呢。”
“那我让厨房做点宵夜送过来吧。”折竹起身,正要走,却不防带落一张纸条。
她捡起来一看,似乎就是枭姬送来的那张。
广陵王的妃?那行字折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广陵王妃就广陵王妃咯,广陵王的妃是个什么意思?
等等,这纸条后面是不是还有个字来着?
她举了纸条对着灯盏细看,那的确是个字,但被糊了,看不太清楚。
不过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
“怎么了?”刘小宝见她举止怪异,遂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一夜果然无事发生——除了这间书房。傅融痛心疾首地清算着这次修缮要花费多少银钱。
折竹本想单独告诉刘小宝自己的发现,但见她随手将那张纸条扔进了香炉里,她就知道,刘小宝一定也看见了。
见她来,刘小宝朝香炉抬了抬下巴:“你有什么想法?”
折竹只说了四个字:“能招则招。”
刘小宝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小宝陪孙尚香刺董回来,同她们一道的还有陆逊。看样子,孙尚香“枭姬”的身份已经全然暴露了,怪不得一直都蔫蔫的。
为了让她打起精神来,折竹让伍丹带她去看捞捞和月亮。
估摸着陆逊差不多也回谒舍了,折竹来书房寻刘小宝,却见陆逊并没走。
看见折竹来,陆逊起身行礼。
折竹回礼,又向刘小宝说道:“既然殿下这里还有客,那我等一下再来。”
“不必,”刘小宝叫住她,“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刚刚陆公子还同我说起呢,想跟你再聊聊法治的事情。你来得正好……”
折竹背对着陆逊,向刘小宝瞪大了眼,无声道:你想害死我?
刘小宝眼神示意: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偏偏陆逊又说道:“是啊,我有些法度上的问题,正好想请教请教折竹女官。”
折竹欲哭无泪:天杀的我又不是法学专业的,给他背思想政治马列主义可以吗?
好在文科生胡说八道的功力还在,到底也没怎么丢广陵王府的脸。
见天色已晚,陆逊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偶然瞥见书案上刘小宝的文书:“殿下的字,跟周中郎将的还挺像,都是越写到后头越难辨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折竹和刘小宝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陆公子同周中郎将,很亲厚吗?”折竹笑问,“我虽见过周中郎将几次,对他这个人却是知之甚少。”
不知为何,陆逊看了折竹一眼:“周中郎将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很少提及自己的事。”
“啊,原来是这样。”折竹便打住了再问下去的念头,转而提道,“陆公子不如就留下与我们一道用晚膳吧。”
“食有时。”陆逊正色道,“还未到用晚饭的时辰,在下还是先回谒舍吧。”
真是个教条主义的人啊。折竹不再勉强,命人送他回去。
又回头看向刘小宝,她正若有所思:“周瑜,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折竹也不敢打十分的包票:“但,一切真的都太过巧合了。”她说着摇了摇头,“先别抱十分的希望,以免失望。”
对此刘小宝微微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