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折竹咬了牙,“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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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嬴将一只木匣放到了折竹的书案上。
“这是什么?”折竹停笔问道。
阿嬴回头望了眼站在书房门外的人,折竹也随着看了过去。
就见那相貌清秀的男子慌忙行礼:“晚生张超,拜见前辈。”
“张超?”这个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名字,折竹对此人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阿嬴见状,小声提醒道:“他出身寿张张氏,乃徐州豪强之一,今日是与陈县令一起来的。”
“啊!”她这么一说折竹就明白了,“那这匣子里的东西……”
“是珍珠。”张超隔着门惴惴道,他头也不敢抬,“是、是我长兄让送来入库的。”
折竹打开匣子,只见满目流光溢彩,端的是份厚礼。
她轻笑一声:“先前殿下是有提起过,要许张公子在广陵谋个一官半职,不知选的何处呀?”
张超看起来十分紧张:“我长兄原本想为我求绣衣楼副官一职,殿下许了海陵县御府,长兄又提了广陵太守……”
看他欲言又止,折竹都能想象出那边书房里当时是怎样的境况了。
“然后呢?”折竹笑问,“没个定论,你长兄就让你抱着盒珍珠来入库?”
“长兄、长兄他……”
见张超犹犹豫豫,阿嬴忍不住抢先道:“那位张太守逼着咱们陈县令去赵太守那说和了。”
被她这般一说,张超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还真是个老实孩子呢。
“原来如此。”折竹合上了木匣,“有陈登出马,结局已定,那就登记入册收入库房吧。”
回头闲着没事,正好打几副珍珠头面,等天热了,复刻下宋代妆容。她美滋滋地计划着。
“折竹姐姐,该去喂猫了。”伍丹蹦蹦跳跳地进来,催促她道。
“好好好,就去了。”
折竹被伍丹拉出书房,经过张超,她又问:“张公子——啊不,张太守,要与我们同去吗?”
张超左思右想,还是勉为其难拱手道:“我、我还是回去等长兄吧。”
“那也好,请便。”折竹颔了颔首,带着伍丹走了。
张邈从书房里出来,就见他的好弟弟正候在廊下,却不见陈登,遂问道:“小陈呢?”
张超摇了摇头:“我回来并未见到他。”
“那就奇怪了,”张邈微微眯起了眼,“他能去哪儿呢?”
边上有侍女经过,闻言抿嘴笑道:“你们说陈县令啊,陈县令他被我们折竹姐姐给拐走了。”
“怎么能说是拐走呢?”另一个侍女不满道,“分明是陈县令听折竹姐姐说要去钓猫,他非要跟着去的。”
这个小陈,听见个钓字,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是吧?张邈腹诽,又有些好奇:“钓猫?猫也能钓吗?”
他到底是个聪明人:“还是说,此猫非彼猫?”
两个小侍女彼此对视一眼,都掩嘴笑了起来。
青翠绿竹掩着的兽舍前,折竹耐心教导着陈登:“对,就这样伸过去。”
“别让它一下子就咬到,试着引导它站起来。”
“低一点。再高点。哎,就这样,让它多站一会儿,多训练训练它的后肢力量。”
“行了,喂给它吧,小心别让它咬着竿子。”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陈登你这反应,怪不得鱼咬了钩还能跑……这下好了,竿子都要被它给拽下去了,你使点劲啊!”
张邈随着小侍女来时,就听见有人这样数落着陈登。
有意思,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说他了吧?
更有意思的是,陈登一点也不恼,还笑呵呵地问:“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背对着张邈的女子,两手一叉腰就向院子里喊:“捞捞,松手——啊不对,是松嘴!松不松?不听话?劳资蜀道山!一……”
那院子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真听她的话,当即便松了口。
“哎哟!”但陈登显然没料到,他还浑身使着劲呢,对面卸了力,他当即便往后倒去,手里的竹竿也随之往后一扬,不偏不倚,正敲在了丢了伞想要来扶他的张邈的脑袋上……
“哎呀,陈登!”
“张、张太守!你没事吧?”
园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