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折竹才踏进刘小宝的卧室,就看见她高举着傅融的心纸君,兴奋地向自己挥舞着,“折竹姐姐,傅融他还活着!”
“哦?联络上了?”折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端起那碗红糖鸡蛋阿胶羹放到她面前,一眼瞥见她手上的字,“这是什么?”
“哈哈,”她笑道,张开手掌让折竹细瞧,“傅融说是他的医药费,一共八百七十钱。”
折竹敦促她先去洗手再吃补品,又吐槽:“看样子至少他脑子还没摔坏,一醒就知道还要来找你要报销。”
“真好,真好,至少傅融还活着。”刘小宝满足地叹息,一连几日的忧愁郁闷,此刻总算可以消解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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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奇怪,怎么突然开了这么多花?”
喂完月亮和捞捞,折竹正打算去厨房看看给刘小宝熬的五红粥怎么样了,沿途就见王府里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嘀咕着。
花开在不合时宜的季节,想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天气突然转暖,春花秋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再者嘛……
折竹看一朵梨花飘飘扬扬落下,不禁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大阵仗啊……
夜里,巡视过月亮捞捞的兽舍,折竹正要回房,途经庭院,就见刘小宝和她师尊左慈站在那里。
应当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左慈转眼瞥了她的方向一眼,但也并未多作停留,片刻之后,他便悄然离开了。
刘小宝尚且伫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晚寒凉,她又穿着单薄,折竹过去叫了她:“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刘小宝看着折竹笑了笑:“刚刚师尊来过了。”
“嗯,我知道。”折竹搀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我跟师尊说了刘辩的事,他也说了跟折竹姐姐你差不多的话。他说,我跟刘辩的道不同。”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哦,对了,”她突然抓紧折竹的手,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师尊还说了,里八华下任家主已经在绣衣楼了。”
“篱笆花?”折竹奇怪道,“那又是什么?”
“是里八华。”刘小宝瞬间就被逗笑,然后大概讲述了下这个里八华的来历。
折竹猜,这定是方才左慈与她说的。
“真麻烦啊,”刘小宝叹息,“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安生几天,倒要把绣衣楼从上至下先查一遍。查也就罢了,就怕到时候有人要心生怨怼。别里八华的人没揪出来,自己倒先内斗了。”
“怕什么?”折竹拉开门让她进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谁还怕查?何况绣衣楼鱼龙混杂,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正好摸查一番。”
“嗯,你说得对!”刘小宝的优点之一便是能迅速转化心绪,“这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查。”
执行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看她迅速召集绣衣楼的人来开会,折竹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这就是养成系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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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竹姐姐,折竹姐姐!”侍女一路小跑进折竹的房间。
折竹正埋头给女官阿嬴绘制新一季的衣裳式样,听见声响,她头也不抬。
倒是阿嬴没好气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侍女吐了吐舌头,倒也不怕她,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折竹姐姐,阿嬴姐姐,刚刚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咱们王府门口,听他们说,是袁氏的人。殿下已经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