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自觉纠正:“那你对‘我们两个的母亲’说什么了?”
“这是我和母亲之间的事情……”裴景忱唇角稍稍翘了一下,“放心吧晚柠,你不在家的这两天,我都有好好给母亲上香的。”
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可怜无辜的样子像在暗戳戳谴责她这位不着家的妻子。
戚晚柠:“……”
给母亲上完香后,戚晚柠按照刚才答应好的,转身打开放有黎夙鸣遗照的抽屉。
背后的男人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她被这个眼神烙得浑身不自在,动作缓慢地将遗照取出来。
“晚柠在舍不得吗?”
祭奠室里没有开灯,仅靠微弱的走廊灯光照进,裴景忱高大挺拔的身体陷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没有。”戚晚柠做了个深呼吸,往外走,“我去找火。”
他拦下她,递来一只手:“交给我吧,我去处理。”
戚晚柠看了看对方意味不明的表情,将遗照递到他的手上。
感觉每次触及到有关黎夙鸣的事情,裴景忱的理智都有点崩坏,散发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这里越静,她越感觉到头皮发麻。
戚晚柠大脑飞速运转,强行转移话题:“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口——”
“不可以。”
裴景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如黑暗深处的怪物惧怕着光明,快速退到房间最黑暗的角落,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右脸。
察觉吓到了她,他声音瞬间放软:“很丑……会吓到晚柠。”
戚晚柠都对他一惊一乍的反应无语了,被某种逆反心理驱使,对方越遮掩她越好奇:“我胆子没那么小。”
男人还在躲:“你会嫌弃我的。”
“不会的。”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男人面前,仿佛搭建了一个无形的囚牢,将他困在了房间角落。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快感在钻入戚晚柠的大脑,逐渐沿着每根神经遍布全身。
眼前给人感觉那么高大、甚至是桀骜的男人,此时竟然缩在她的面前,她抬起下手,就会看见他渴望亲近又矛盾的眼神。
此刻她还不能彻底体味这份快感来自哪里,只是顺从身心朝他招招手,故意板起脸:“过来,让我看看。”
裴景忱迟疑一下,果然乖乖走了过来。
像只长期流浪的小狗小猫,充满自卑地低垂着眼。
她动作小心地解开他脸上的纱布,血液干掉之后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十字疤痕,不是很深,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愈合的。
“很丑……对吗?”裴景忱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
尤其是他手里还拿着那张死人的照片,一眼便能较出高下。
戚晚柠整体看了看,真心诚意说道:“不丑。”
而且不仅不丑,还因为这道伤口,让这张脸有了一种奇异的残缺美,如夜空中两相交辉的弯月。
裴景忱好像没信。
沉默着迅速贴好了脸上的纱布。
戚晚柠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过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上次你还因为我伤了自己咬我呢,自己倒是在自残。”
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在戚晚柠脑子开小差想这句话用得对不对时,裴景忱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
“那……我也让晚柠咬一下?”
……
戚晚柠怀疑裴景忱有某种将普通聊天变为调/情的天赋,说他发疯自残的事情呢,怎么就七拐八拐到这个地方了。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有了相应的动作。
他没有将睡袍全部脱下,而是两根手指勾着一侧拉下,露出棱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臂膀。
并且因为这份将脱未脱,释放出微妙的引诱与色气。
祭奠室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屋内光线昏暗,焚香的味道萦绕鼻尖。
男人的这份请求简直恶劣,如同邀请她在死亡面前苟合。
戚晚柠的理智又在被挑战,滑向未知的刺激方位,眼眸发沉地瞧了瞧他白净的锁骨。
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失控了,只见她微张开口,带有报复回去的快感在他肩膀处狠狠一咬——
一声冒着热气的低沉呻/吟钻进戚晚柠耳中,靡乱而躁动。
她打了个激灵,松开他肩膀,抿着唇后退。
顺势,裴景忱两手撑向墙壁,高大的身体激动得微微躬起,将她整个人困于身下。
他的锁骨位置留下了一块她的咬痕。
想到这一点,男人就快乐得想死。
“晚柠做得很棒呢……”他微喘着,双眸因为女孩的这份主动而饱含缱绻,“这样我们的身体就留下了彼此的痕迹。”
他伏到她耳畔流露滚烫的气息,强调道:“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