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就看见缩在沙发上的女孩,红润的脸颊如鲜活的月季花苞,勾起人嘬一口的欲望。
归属感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裴景忱忍不住用手指绕弄过女孩的青丝,反复摩挲挑逗。
戚晚柠本来就没睡太熟,裴景忱进来她是知道的,睁开眼,从他手中抽回那缕头发:“你终于回来了,药你放哪儿去了?”
她怀疑裴景忱就是故意的。
本来戚晚柠洗完澡后准备自己上个药就睡了的,结果翻遍了整个别墅都没找到,裴景忱还将自己的卧室给锁上了。
裴景忱笑了笑,瞧着女孩不满鼓起的小脸,从一楼洗漱间洗干净手走出来:“还是我来帮晚柠吧。”
“不要,谁知道你又会不会突然发疯。”
戚晚柠态度很坚决,男人无奈应允。
他引着她来到卧室,将药瓶和纱布交给她。
戚晚柠转身回到隔壁卧室。
无情的关门声骤然破坏了这片虚假的温馨,于夜色中分隔寂寥。
裴景忱垂了垂眸,一声未吭进到自己房间的浴室。
搞砸了呢……
本来以为和晚柠的关系更进一步了,结果好像又退回到了原点……
沉默两秒,昏暗光线中,他敛目看向自己的左手。
撕下黏性很强的药布过于暴力,新长出来的嫩肉破开重新充盈了骇人的血液,蜿蜒遍布在每个伤口。
他满意地弯了弯唇。
像位无辜的翩翩绅士,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房间内很快传来女孩警惕的声音:“什么事?”
“晚柠的药用完,就给我用用吧。”
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男人像个追寻者,耐心等待他的美人鱼浮出水面。
片刻,房间门拉开一条缝,女孩海中的精灵般探出头来。
眼神一瞟,就落在了裴景忱流血的左手上,鲜红和冷白相衬,危险又绮丽。
他读懂戚晚柠想问什么:“出差不小心弄伤的。”
“采香的工作这么危险吗?”戚晚柠还以为采香会挺有意思的呢,跟画家采生似的。
“不是采香……”裴景忱下意识回复,顿了顿,他眼眸微微亮起,“晚柠知道我的工作了吗?”
戚晚柠不知道他因为这点小事高兴个什么:“随便了解一下而已。”
裴景忱笑意更浓,抬起左手去接药瓶。
嗒,一滴血珠落在地板。
“抱歉,弄脏了晚柠的房间。”男人垂下睫,仓皇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蹲下身反复擦拭。
戚晚柠莫名从他的反应中读出了懊恼与谨慎,心还是软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你进来,我来帮你上药吧。”不然一个人操作连纱布都不好包。
戚晚柠让裴景忱坐下,将受伤的手平放在桌面。
她先用医用棉签沾着碘伏消毒,担心自己的动作没轻没重的,低头轻轻向伤口吹着气以作缓解。
裴景忱静静凝视着她。
女孩的气息沿着伤口到达血液再深入骨髓,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他的眼神变得炙热而浓烈,好似一罐被熬好的蜜糖,丝丝清甜晕染而来。
“晚柠还可以给我其他地方的伤口上药吗?”
就在戚晚柠因为这个“其他地方”胡思乱想时,男人偏头示意了一下耳朵上方的烧痕,那颗子弹还是稍微伤了他一些。
很奇怪,本来只是一点轻微痛感,连药都不用上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个女孩后却疼得如刀钻,痒得如蚁蚀。
戚晚柠愣神时,裴景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裤紧绷,隐约可窥见下方富有力量感的肌肉。
“坐到这里可能会更方便些。”
他垂下睫,耳垂爬上害羞的红晕,“晚柠这样弯着腰,我看得一清二楚。”
戚晚柠刷的一下脸爆红,本能捂住自己的胸口,还好她穿着内衣。
不是,他怎么比她还害羞啊!
她羞愤难当地将药瓶往桌子上一拍,绕到男人身后,冷着嗓:“不用,这样还不是能上药——脑袋别动。”
裴景忱蓄谋的小心思被戳破,失望地垂下眸。
戚晚柠用药在男人耳际的伤口打转,感觉这个伤痕挺奇怪的:“这是烧伤?”
“是枪伤。”
戚晚柠登时一愣,各种看过的黑/道电影往脑子里钻。
“晚柠会怕吗?”他转过头,看进她眼中。
“你一个调香师怎么会被枪伤到?”
裴景忱很会拉扯,没有明确回答:“晚柠是想多了解我吗?”
戚晚柠瞬间打消了追问的意愿,用棉签戳着他,将他头推过去:“不想,你要是干坏事别牵连到我就行。”
“嗯……”他看了看手上重新缠绕的纱布,洁白干净,根本舍不得让血液浸染,“放心,不会牵连到晚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