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柠有没有发现,你开始接受我的触碰了?”
戚晚柠默默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裴景忱搂了她的腰不假,碰过她的手指不假,也用手蒙过她的眼睛……当时她的确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可是当时她气得不行,根本没时间胡思乱想啊!
然而裴景忱真的在因为这点小事高兴,看过来的桃花眼水波潋滟,仿佛诉说着隐秘的欢愉。
戚晚柠想了想,没有破坏对方的好心情。
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掉脸上干掉的墨痕。
洗净过后,额角青红色的淤青顿时就显现了出来,她拨弄了两下碎发试图遮住,发现结果是徒劳。
啧。当时净顾着生气了,她应该躲开的啊,或者用手臂挡一下也好,也不至于到如今破相的程度。
让你硬气吧戚晚柠,这就是代价。
就在她气呼呼回忆今天这场仗没打好时,摆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戚舒婉:晚柠,你丈夫用砚台将父亲打了,这事你知道吗?】
【戚舒婉:还挺严重的,需要缝针,我在医院呢。】
戚晚柠联想到裴景忱意气风发从戚家出来的样子,嘴角浅浅扬起。
跟缝针相比,她这点淤青倒不算是什么啦。
她回复戚舒婉:【是他先打了我。】
抬眸一看,自己这张小脸竟带了些小小的得意。
戚晚柠压了压唇角,刚偏过头放手机,脖间刺痛传来,提醒她这里还有一个自己作出来的伤口。
走出浴室准备去取药瓶和纱布,就看见裴景忱换上了一身家居服站在她的卧室门口。
他好像很喜欢暗黑色系,家居服又是浓重的灰色和黑色搭配,显得庄重而禁欲。
“我来帮晚柠上药吧。”他偏头微笑。
戚晚柠很难想象,眼前温润儒雅的男人竟然拿着砚台砸破了父亲的脑袋。
一句“不用”就在唇齿间,即将脱口。
裴景忱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
“就是上个药而已,晚柠在紧张什么?”
“难道怕对我产生反应?”
……
戚晚柠被堵得一时语塞,他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脱,不就是证明她真的会产生什么生理反应嘛。
不得不承认,看着这张诱惑众生的脸是容易让人鬼迷心窍的。
况且她也的确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始对这个男人的接触免疫了。
应该不可能吧?她可是连黎夙鸣的触碰都还没接受呢。
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坐到床边。
戚晚柠还在紧张玩弄着手指,裴景忱就来到她的面前,一条膝盖抵在她微微分开的腿间,轻俯下身。
她咬唇往后缩了一下。
迷茫两秒后,裴景忱意识到了自己的姿势有多不妥,脸颊几乎冒起热气,迅速调整姿势。
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男人微微的热度若有似无贴着她的膝盖。
他的气息,他的体温,都在源源不断掠夺她仅剩不多的氧气。
好像并没有排斥……
戚晚柠清晰认知到,此刻自己只有不敢睁眼的局促。
就在她思考是不是这种接触是不是太小儿科时,裴景忱的指尖就稳稳落在她的额角,柔软而微粗糙的指腹涂抹药膏不停打转。
她紧张得倏然收紧手指,想要靠聊天缓解:“今天谢谢你。”
裴景忱敛眸,凝视着女孩微微折起的眉头以及颤动的长睫毛:“不客气。”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
“心甘情愿的。”裴景忱声音轻柔。
戚晚柠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
肌肤相触,薄荷味道的清凉与女孩的体温沿着指尖传达到体内的各个神经,男人不自然地滚了滚喉结。
突然,她睁开眼。
他没料到她会搞个偷袭,被这种近距离、直白的目光打了个无措。
对视,无异于灵魂的一种赤裸相见,是意念化的情/爱。
暧昧光线中,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有一股奇特的热意从裴景忱的体内炸开,分布躯干各处,他不得不尽力抵抗身体产生的原始欢愉。
“我们还是等一下再继续吧……”声音好似破碎的玉石边缘,低沉沙哑。
裴景忱面色红温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流水声过后,他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走出来,夕色爬上了眼角,本就潮湿的桃花眼更显波澜。
戚晚柠不解,抬眸。
男人不自然地错开眼,抬起手臂遮挡湿淋淋的眸子:“……晚柠可以先不看我吗?”
他分明有在控制的。
结果还是……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