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柠自然而然就联想到那通电话里男人奇怪的喘息声……
她一愣,该不会是想告诉她,昨晚他用的就是这只手吧?
这是在谴责她吗?结了婚还需要用手解决。
戚晚柠耳根一红,赶紧敲敲头,赶走这些胡思乱想。
避免这不算清白的照片占据心神太久,她问得严肃而直白:【你发这个照片来干什么?】
要是谴责的话,她可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
点击发送不到半分钟,对面就回复了。
【裴景忱:昨天晚上洗澡时候拍的。】
【裴景忱:本来想连身体一起拍给晚柠的,但怕吓到你。】
【裴景忱:在我回去之前,晚柠可以先多看看这只手。】
【裴景忱:这是治疗哦。】
戚晚柠:……
这算哪门子治疗!
戚晚柠再一次被男人清奇的脑回路折服,太阳穴跳得突突的。
她压根没觉得排斥异性接触这件事是什么病,才不需要什么奇奇怪怪的治疗。
再说,她哪里表现得很喜欢裴景忱的身体了?这是污蔑好不好!
她……就是……随便看看罢了……
戚晚柠又扫了一眼被顶到上面的手部图。
不敢想象他的手戴上戒指的样子会有多好看。
不行,拉回来拉回来。她赶紧拦住发散的遐想,一本正经回复:【我才不需要治疗!】
……
一天枯燥而充实的课程过去,戚晚柠完全将早上的照片事件抛诸脑后。
手机今天安静得过分,在清晨她发去那句带有感叹号的反驳后,都没有再见裴景忱的回复。
难道又生气了?真是小气包。
赌气一般,本来戚晚柠准备告诉裴景忱今晚要回戚家吃个饭的,结果因为男人莫名其妙的“冷暴力”,她选择不说。
傍晚时分,她一个人打车回了戚家庄园。
其实如果不是姐姐戚舒婉出面,戚晚柠是不打算再回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第一次从精致雕花的石拱门进入戚家,发现佣人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这条路我走不得?”她因为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无限烦躁。
佣人们忙摆摆手说“不是”,然后集体就像被捂了嘴似的,望向杂物间的方向。
戚晚柠狐疑挑眉,循着他们张望的视线看去,庭院中的假山正好遮挡住视线。
正准备调头过去查看情况,就被书房里的父亲叫住。
她若有所思又望了一眼,推开门。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了?”父亲头也不抬地写毛笔字,表情阴晴难辨,“裴景忱呢?”
“他出差了。”戚晚柠站在门口。
父亲无奈叹气:“……那就等下次和他一起回来吧,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戚晚柠盯他两秒,迈步走进来,反身合上了书房的门。
父亲狐疑放下毛笔。
“父亲是想找他要剩下的彩礼,帮戚家度过资金上的难关吗?”
学校里最不缺生意上的各种八卦,戚晚柠的好友池茵又是混迹在八卦丛中的小天后,得知戚家经营不善的情况很容易。
说来也是够讽刺的,她这个姓戚的人,居然要从外人口中得知自家的情况。
——戚向军赌博成瘾,挪用公司资金,赔了不少钱。
父亲是想借裴景忱的彩礼填补这个大窟窿。
戚晚柠神色淡漠:“您女儿我不值钱,就不要再妄想了。”
“戚向军自己惹出来的破事,让他自己想办法——”
嘭!
扔过来的砚台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戚晚柠的额头。
戚晚柠被砸得懵了一下,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混合着墨汁味道直达神经。
睁开眼时,视野迅速被黏稠的墨汁覆盖,看不清晰。
“白眼狼!”父亲拍着桌子咆哮,“戚家这么多年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这就是你妈妈教出来的好女儿!”
左半张脸完全被墨汁覆盖,戚晚柠下意识用手擦拭,只睁着一只眼睛。
但额头的头痛远比不上强烈翻涌而来的作呕感。
她深呼吸强压下去:“你根本没有资格提她!“
“还是你想提醒我,我的母亲在戚家过得多么屈辱?”她忍不住呕了一声,“提醒我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戚家赏了我一口饭吗?”
父亲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被墨汁斑驳了脸的戚晚柠跟恶鬼一般。
她强忍着不适提醒,目光幽深无比,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把我藏进去的那个衣柜,有缝。”
父亲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