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血淋淋的左手,唇角微微翘起,配合着满手的鲜血有种怪异的癫狂。
阿达正在帮他包扎。
“已经叫人过来处理了。”阿达敛目缠纱布,“拉里很快就带医者过来的。”
裴景忱扬眸看了看倒地的中年男人:“就看他命够不够硬了,死了就直接扔到兽场。”
“是。”
裴景忱坐上车。
阿达紧随,打开车门:“是回营地吗?”
“不,直接去河对岸,找萨图乍。”
裴景忱悠然而坐,看着河对岸的霓虹色。
灯光如同一条轻纱落在脸上,露出他弯下的眉眼:“晚柠在呼唤我回去,不能让她等太久。”
不然他就要被一个死人偷家了。
……
穿越大桥,来到纸醉金迷的世界,灯红酒绿好不靡靡。
黑色轿车停在一个雕金虎豹的房屋门前。
门口的保镖没有想到这位不速之客登门,迅速用对讲机联系内部老板。
阵阵男女放浪的笑声沿着对讲机在夜色中不断扩大,T国的一夫多妻制让萨图乍和他的夫人们夜夜欢歌。
裴景忱眉梢稍动,似笑非笑随着其中一个保镖走进房间。
长廊中的农神食子图血腥又残暴。
“裴,搅人春光可不是什么好事。”满脸胡须的青年面带愠色走出来,手里摇晃着半杯红酒。
裴景忱扫了一眼萨图乍布满口红的胸膛,不耐烦道:“你的脏手伸到了我的地方。”
他站在倚边,口吻轻飘飘却带有压迫性的威胁。
萨图乍进门就注意到了,裴景忱缠着纱布还渗血的左手。
“看来人被你处理了?”萨图乍耸了下肩,坐在沙发上大张着腿,喝了口酒,“裴,这是合作共赢的事情,那批枪可以扩张不少领土……”
“想跟我合作,找你老子撒卜来。”裴景忱拖过椅子坐下,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刚学会跑的小兽可还不够格。”
萨图乍眯了眯眼,低笑了几声。
下一刻,方才带路的保镖动作利落地掏出腰间东西,枪/口抵住裴景忱的后脑勺。
几乎在保镖有所动作时,阿达也反应很快地持枪对准他。
两道枪口释放着森冷的光,三人暂时形成了不可打破的对峙局面。
裴景忱笑意未敛,姿态散漫地靠在椅子,指尖优雅轻点着扶手。
“裴,你确定要跟我作对吗?”萨图乍倒了杯酒。
闻言,裴景忱支着头低笑,衬衫上的缭乱纹路衬得他多了几分危险的靡乱:“萨图乍,趁着你老子撒卜生病乱动他的势力,你想过后果吗?”
“撒卜他这次活不了了!”萨图乍摊开手,夸张地笑着,“医生都给他下病危通知单了!他的势力自然由我继承!”
裴景忱无声地扫他一眼。
“裴,答应我们的合作,这里交给我。”萨图乍亲自提了瓶酒来,意有所指地,“你可以继续和你的新婚妻子度蜜月。”
裴景忱微眯起眼,浅琥珀瞳如某种蛰伏的冷血动物。
下一瞬,他猛地抬手攥住抵住自己脑袋的那只枪口。
砰地一声!保镖应激开枪,裴景忱坐在椅子上偏头,子弹擦过他的耳际轰然打出。
子弹不偏不倚正中萨图乍的左大腿,他嚎叫了一声,当即跪地蜷缩。
酒瓶碎裂洒了一地。
裴景忱翻身而起,修长有力的右腿一脚踹开保镖,动作利落将他手里的枪卸下置于自己手中。
嘭!他居高临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保镖的肩膀顿显一片血红。
整个僵持局势只在数秒之间就被男人反转打破。
“这只是一次警告萨图乍。”裴景忱偏了偏头,将枪口移动对准地上蜷缩尖叫的青年,“赶紧将你的脏爪子从我的地盘拿开!”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心情不错,不然那颗子弹将瞄准的是你……这里。”
他的枪口指向萨图乍的心脏。
……
裴景忱走了,顺便还卸走了两只枪。
萨图乍看了看自己流血的左腿以及保镖的染红的肩膀,眉头下压得更深。
保镖吃痛,捂着受伤的肩膀用当地话询问:“他们只有两个人,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萨图乍扶着茶几边缘起身,将桌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猛地砸向墙壁。
玻璃四下飞溅。
“那可是个疯子,还是小心为好。”
他是非常相信裴景忱的警告的,如果不是他心情不错,刚才这颗子弹也许真的会贯穿他的心脏。
或者是头颅?
毕竟裴景忱可是在手脚都被铁链捆束的情况下,靠着牙齿硬生生咬断了他老子撒卜的一根手指。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