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穹下,波之国码头横陈着十余艘悬挂蟹纹旗的巨船。金线刺绣的蟹螯在腥咸海风中狰狞舒张,却忽然被苍白的五指凌空攥住。
“刺啦--”布帛撕裂声混着桅杆断裂的脆响,象征着卡多家徽的旗帜轰然坠入浊浪。
宇智波鼬松开指尖残帛,黑袍上的血色祥云纹路被海风掀起涟漪。他踏过满地碎木走向码头,藏青色绑腿溅起浑浊水花,身后跟着枇杷十藏,两人端的是闲庭信步。
三十步外,鬼灯满月将鲆鲽横在胸前,刀柄上缠绕的绷带被鲜血浸出深色水痕。
“人都让你们杀完了,衬得我们像是凑热闹的。”水月咧开鲨鱼齿抱怨,苦无不趁手,只能对着鲆鲽眼馋,心情自然说不上多好。还得盯着鼬右手指节间转动的苦无,警戒状态像是原野上探头探脑的土拨鼠。
宇智波鼬没有搭理小鬼头的挑衅,木屐碾过码头浮桥,在水洼里的旗帜上留下轻微的痕迹,枇杷十藏跟在他身后,阴沉的海雾裹着两人的黑袍翻涌,时不时露出鲜红的祥云纹样。
耍什么微风,说话当听不见一样,哥哥还不让随便挑衅他们,好像真是了不得的贵客一样。鬼灯猛然踹飞刚被鼬折断的旗杆,生铁铸就的杆身竟被他硬生生踢弯成弓形,带起的气流绞碎了几片飘落的蟹纹旗。
“呦——”水月拖着长腔甩了甩银发,斩首大刀在地面划出火星,“忍刀七人众的威名是镶在刀鞘上的?咱们十藏大人倒好,连刀都镶进别人骨头里了吧?”
三枚苦无破空而来时带着大海特有的腥气,却在触及水月喉结前被鲆鲽双刀绞成铁屑。
枇杷十藏绷带下的咬肌凸起青筋,豹眼倒映着码头外渐渐漫上来的夜雾:“血溅到刀上是会生锈的,但是如果你管不好你弟弟,我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满月挡在弟弟身前,望着十藏背上空荡荡的刀鞘槽,拿没脑子的弟弟没办法,绷带下的掌心渗出冷汗。
那夜三尾突然暴动,本该截杀四代水影的晓组织二人组,偏巧撞上辉夜一族最癫狂的血继限界,不知道两方人马打在一起沟通了什么,乱战到最后居然是联手镇压了矢仓大人。
扫过系在宇智波鼬腰间那枚褪色的五角星忍具包,想到君麻吕大人手里也有个类似的,啧,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再废话就滚回村子,忍刀七人众都管不了你,你哥总管得住。”满月曲指叩在水月护额上,金属闷响惹来鬼灯水月不甘不愿的答应。他刻意落后五步跟在枇杷十藏右侧,这个角度刚好能用鲆鲽挡住可能小队后方的攻击。
一行人两两一组,前后隔了好大一段距离,在卡多府邸外停下脚步。
“动手!”
“是!”
……
春野樱的影分身被人群绊住了手脚,到了任务地点时,忍者们似乎超额完成了任务。
“我应该发布的是B级任务吧?”春野樱跃过断墙,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落地瞬间伸手掏出亲手写下的那封任务书:“召集三到四名忍者在波之国突破卡多对码头的封锁,要求任务目标快速能干,除恶务尽。”
偏院子发出打斗声,春野樱一边往南边走,一边警惕周围,到地的尸体顺着木藤划入地缝,从不习惯到习惯,春野樱逼着自己去看,鸣人和佐助天生就能做到的事情,她却需要不断地练习。
“虽然要求除恶务尽,但是这也太尽了。”墙后传来的嗡鸣声震落了红漆,春野樱挥臂劈开漫天碎屑,心里不住祈祷,“希望来的不是什么狠角,太高的报酬我付不起啊。”
透过破墙看见四道交错的身影:一个灰头发,一个蓝头发,一个红纹身,还有一个……
“火遁·凤仙花爪红!”
赤红火焰裹挟手里剑撕开浓雾,危墙倒塌的刹那,春野樱的瞳孔骤然收缩是早已叛逃的——宇智波鼬!
燃烧的碎片纷飞如蝶,映出他眼下暗沉的纹路,三年未见,这泪沟似乎更深了。
我的个天老爷,南姐姐到底给我请了个什么过来啊?
南姐是她卖粮的大主顾,说是父母双亡,弟弟早夭,只剩下一个哥哥疑似受创太深,精神恍惚,白手起家,置办了点小产业,还得挣钱养活家里好些个能吃的长工。
反正生活就是十分的不容易,那几批粮食春野樱还打了八折呢。两人书信来往,单方面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我错了,南姐可太厚道了。”春野樱一晃神,鼬的衣摆已经掠过断裂的冰镜时,写轮眼下,再不斩的斩首大刀裹挟水汽劈开月光的刹那,草薙剑精准刺入他肘部查克拉节点。
他身后,那个在嘴上纹着条条道道的怪人夺过挑飞的大刀,回旋之间直接压在了护在再不斩身前的忍者,好像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