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中午吃啥?我要饿死了!”李时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推开大门进来。
张溪白了大儿子一眼,手上动作并不停歇,“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是不是又早退了?”
李时清看了一眼锅,嘿嘿一笑,扯开领子,脖子上顿时露出一大片红,“妈,你看我脖子。太阳晒的痒得很,我不是故意早退的。”
那脖子上还有一些抓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但张溪哪能不知道自家这个臭小子,他动个手她都能猜出来他想干嘛。
虽心里知道,但看那片皮肤红肿起来,张溪眼里不免还是带了几分心疼,“药膏在抽屉里放着,你自己去涂点。叫你忍着点,每次都要抓。”
“妈你真好,我爱你。”李时清屁颠屁颠地去涂药了。
张溪心里十分高兴,嘴上嘟囔着:“这么大了还说这话,也不害臊。”
把饭做好,看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大儿子也不进来找她要吃的。张溪放不下心,就出去看,结果发现这小子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了。
看来是真累的不轻。张溪没吵醒他,看时间不早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去送饭了。
外面太阳高照,热浪滚滚,地里还干的火热朝天的。
张溪找到老头子他们,把人叫到大树下面吃饭。
李屈拿着毛巾擦了擦汗,端着饭边吃边问,“大娃咋样?好点了没?”
“还不是老样子,下午让他多穿件衣服,带个帽子出来,别又把皮给晒脱了。”张溪说着给小儿子夹菜,“娃你多吃点。”
李时明点点头,“娘,要不别叫大哥来了,我干的动。”
李屈听到这话吹胡子瞪眼的,“这咋行?平时就算了,秋收这么重要,你看哪个不出来干活?不出来大哥肯定要骂他。我说都是你们惯的,这么大岁数了,还把他当小孩……”
李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听的张溪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还说我们,平时你不也宠他吗?这时候倒是怨起我们了。
李时清不知道地里发生的事,短暂打了个盹,爬起来屋里已经没人了。揉了揉翘起来的头发,李时清把饭吃了,碗洗了,就出门去干活了。
农活是真不好干,尤其是对喜欢偷懒的李时清来说。
李时清想叹气,但还没来得及,就眼尖看到了大伯。看着大伯的黑脸,他讪讪地挥了挥手,“大伯,我马上就去干活。”
李东看侄子懂分寸,点点头,沉声道:“怎么没穿外套?”
侄子皮肤嫩,容易被叶子刮伤,李东记得弟媳每次都叫侄子穿的。
李时清撇了撇嘴,他才不想穿热死人的衣服呢,“忘记了。大伯不说了,我先去干活了。”
李时清撒腿就跑,但最后还是穿上了外套。他的好妈妈特意在回去的时候给他拿了衣服,想躲都躲不掉。
穿着厚重的衣服,带着草帽,李时清苦哈哈地干起了活。
约摸干了几个小时,李时清就感觉浑身难受,哪哪都疼。脸也是红彤彤的,汗流的擦都擦不过来。
他摸了摸手,看了看四周,小步踱到李屈旁边,期期艾艾道:“爸……”
李屈恨铁不成钢,但大儿子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努力了,“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李时清眼睛一亮,他爸今天怎么这么好,本来他只是想休息一会的。但他都这么说了,那他还是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李时清轻轻对旁边的弟弟挥了挥手,眼中全是灵动的光。
李时明没说话,只是又卖力了几分。
美滋滋地回到屋子里,李时清先是洗了个澡,等浑身凉快了才开始做饭。
今天这么热,做点绿豆稀饭。再拿几个馍馍出来,炒个菜吃就差不多了。
李时清规划着,把绿豆和大米分别泡在压出来的井水中。
提前浸泡绿豆,既能去涩味,也方便煮熟。大米则是为了让它的口感更软糯。李时清很喜欢这么干。
好吧,其实就是他的嘴巴挑,不想吃起来涩嘴。因为这个嘴巴,李时清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还有那个鼻子,他更是懒得说。
把饭做好,看时间还早,李时清想了想,背个背篓就往山上跑。
这时候山上吃的很多,他想找点回去做零嘴吃。
山上的娃不少,李时清不想被他们缠上,加快速度绕路走,几下子就到了山顶。
靠近村子的山几乎都被小孩搜了个遍,李时清也没耐心找,直奔第二座山。
这不,没走几步就从风中闻到了一股甜香。
李时清仔细嗅了嗅,摸着下巴思索,“好像是葡萄?”
他跟着香气一路追寻过去,在附近一个山壁旁边发现了夹缝中的葡萄藤。吃葡萄的鸟儿被他的动静吓走了,可便宜了他这个后来者。
看着藤上满当当的紫红色葡萄,李时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鼻子也没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