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走进小院,把海碗递给余南叶,“没事揉耳朵作甚,仔细揉坏了,村里陈家小孙子,就是被他那个爹打了一耳光,之后揉了许久,耳朵就坏了,听不见声了。”
余南叶吓了跳,吴婶看他一愣一愣的,笑道:“平时注意就是,快来吃饭,待会儿可凉了。”
“婶子吃了吗?”余南叶看了眼碗里,小菜清粥,小菜是他没见过的。
“我吃过了,你快吃。”说完,吴婶压低声音,“他醒了没?”
“醒了。”余南叶把待会儿去找张大夫的话咽了回去。
吴婶呢喃,“那就好,那就好,待会儿我再送些过来。”
余南叶连忙拦住,“不用了婶子,米粥够我两吃。”
这话不假,平时他就是把米粥分成两份来吃,早上吃不完当午饭。
他在村里待了些日子,已经知道村里大都吃三顿饭。
以前他是不吃午饭的,早上一顿晚上一顿,来到这里才开始吃三顿。
吴婶又叮嘱了几句,才慢吞吞回去。
余南叶将米粥分成两份,多分了些小菜给阿景,原本被米粥遮住的鸡蛋露了出来。
余南叶看着这颗鸡蛋,内心复杂,心头被酸涩占据,他吸了吸鼻子,将鸡蛋一分为二,把多的那半给阿景。
将大的那碗端进屋。
阿景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
余南叶凑近些,听了听阿景的呼吸。
呼吸平稳清长。
是睡着了。
余南叶缓慢起身,将陶碗放进铁锅盖上锅盖,自己在外面三下五除二吃完饭,便带上门,去了张大夫家。
昏暗中,陆柘景慢慢睁开眼,手在被褥下摸索,摸上颈上吊坠,又缓缓合上眼。
张大夫家离余家不远,余南叶脚程快,没一会儿就来到张大夫家。
院子外的木门打开,余南叶朝门里巴望,见到一中年妇人弯腰洗衣,便道:“张婶,张大夫在家吗 ?”
张婶抬头,招呼余南叶进来,又去屋里叫张大夫。
张大夫从屋里出来,余南叶跟他说了阿景情况,张大夫背上诊箱,同余南叶出了门。
余南叶掏出钥匙从外面开门,张大夫进屋,给陆柘景把脉,又示意余南叶出去说。
屋檐下,张大夫道:“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喝完这幅就能好。”
余南叶连连道谢,要送张大夫回去,张大夫摆手拒绝,大步流星出了小院。
回到屋,阿景竟醒了,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余南叶没多想,以为是阿景睡糊涂,便问:“吃饭吗?”
阿景一双眼睛上下转了转,眼底依旧带着茫然,片刻才看着余南叶,眼底的茫乎更加明显。
余南叶终于意识到有哪儿不对劲。
下一刻,阿景的声音响起,却不似先前低沉悦耳,而是夹着嗓子的声音。
透着几分怪异。
“你是谁呀?”
“阿、阿景?”余南叶试探道。
陆柘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余南叶手腕,“我记得这个声音,哥哥,你认识我吗?”
前言不搭后语。
而且怎么看阿景都该比自己大。
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哥哥。
心情就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