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晃动的树叶分割成一小块块的光影,斑驳的挥洒在地面上,鸟儿振翅飞过,留下悠长的呼唤。
蒂娜菲牵着春迟的手走过长长的画廊,流水的声音在耳边作响,春迟也在说话,她依然耐心的跟着走神的蒂娜菲说着一定要乖乖的,这样就会赢得所有人的喜欢。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是在海底城,我为什么会有记忆,依照奥布艾迪他们的说法我应该没有记忆才对,我受的伤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啊啊,奥布艾迪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去坐牢吧!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为什么呢?真让人好奇。也不知道李满园怎么样了。
春迟微微的扯了扯走神的蒂娜菲,小心的摸了摸她的脸庞,露出蒂娜菲所能得知的愁容。
“要好好和母亲说话哦,要认真一点,应怜。”
春迟蹲下来亲了亲应怜的脸蛋:“应怜只需要乖乖的,就好啦,大家都喜欢乖乖的孩子。”
说着又站起身,把她的手放在了一个更加宽大干燥的手中。
应怜抬起头,那是她的父亲,应清平,他还很年轻,微微卷曲的褐色短发,清澈的褐色眼睛,没有最后那病的要死的枯槁,这时候她的父亲带着一种生命力的磅礴,他是温和的,是威严的,是权利的象征。
他微微笑着:“应怜,我们要去见妈妈了,就像平常一样。”
“爸爸准备了一些妈妈应该会喜欢的礼物,妈妈这次会开心的。”
蒂娜菲没有回答他,应清平也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用没有牵她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发。
蒂娜菲这才看见,应清平的背后站着管家李玉,他怀里抱着一个很大漆制木盒,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管家李玉看见蒂娜菲望向他了,于是恭敬的低头问了一声好。
蒂娜菲回头望了望站在原地的春迟,她有一些发愣,眼里是以前蒂娜菲绝对看不见的情绪,那是嫉妒,又是忍耐。
应清平向春迟微微点头:“幸苦你了,春迟。”
春迟这才反应过来,依旧温和的点点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又些为难的说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都没有怎么说话了,明明之前很喜欢分享的。”
蒂娜菲突然开口到:“我今天太紧张了,因为要见到母亲了。”
应清平和春迟都有一些讶异,就连管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在这之前,蒂娜菲很想见到母亲,她每次去都很开心,当然回来的时候都很难过。
应清平蹲下来,小心的说:“没关系,应怜,母亲是爱你的,不用紧张,就像之前那样,很平常的对待就好了。”
春迟也一脸担忧的看着,蒂娜菲点点头。
应清平长呼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夸奖到:“好孩子。”
春迟跟蒂娜菲挥手,蒂娜菲也挥了挥手。
应清平带着她走在去往母亲小院的路上,阳光暖洋洋的,四四方方的精美的围墙挡住了一切,住露出头顶的湛蓝,精致的园景,熟悉的石子路,以及花园石桌前喝茶的母亲。
“贵客啊!”母亲没有站起来,只是冷漠的说了一句话。眉间的愁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美丽。
应清平露出笑容,蒂娜菲这才注意到,应清平没有穿长衫,而是穿了一身西服,难怪她刚才觉得又些奇怪,蒂娜菲费力的想了想,好像那一次来的时候,母亲嘲讽应清平穿的长衫丑的要死,不如穿西服,那之后应清平每次来见母亲都会穿上一身西服。
应清平接过管家手中的漆制木盒,把它递给了母亲身边的女侍,讨好似的开口:“你会喜欢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古籍,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航海日志。”
母亲没有表情:“十分感谢您的费心。”
应清平看着面无表情的母亲,拉着蒂娜菲说着:“应怜也来了,她很想你。”说着,拽了拽蒂娜菲的小手。
母亲这才抬起头,蒂娜菲冷漠着一张脸向母亲问了好:“母亲。”
母亲露出笑容,很开心的说道:“今天没有勉强喜欢我啊,这样才对。”接着,她冲蒂娜菲挥了挥,意示她过来。
蒂娜菲走了过去,母亲轻柔的把她抱起,放在膝盖上,蒂娜菲第一次看见母亲露出一脸可惜的模样:“都长这么大了,我真错过了很多,你跟我长的很像嘛。”
蒂娜菲看见应清平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他很开心的望着蒂娜菲,好像蒂娜菲已经可以修复他和自己妻子之间所相隔的沟壑。
母亲轻轻的说:“这个世界很大吧,比这里大多了,尽管离开家门,平等变的很艰难,但是自由却很简单,不是吗?”
蒂娜菲望着对着她说这些的母亲,又些惊讶。
应清平笑着说:“她前几天才进的中安国际小学,还没有那么大的感触。”
母亲没有理会父亲的话,她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好孩子,你很勇敢,我是一个懦弱的母亲,所以。”
蒂娜菲歪了歪头,母亲亲了亲蒂娜菲的小脸:“请一直勇敢下去。”
蒂娜菲看见应清平开心的露出泪花的表情,母亲也爱过她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死了。
母亲为蒂娜菲带上一个星星胸针,美丽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璀璨的光,蒂娜菲想着,原来是这个时候给的吗?
母亲温柔的说:“这叫暮星之石,是一颗链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石头。”
“有一天,你会掌握正确的用法,那是你和我跨越时空后的相遇,但是,在那之前,请一直向前走吧。”
蒂娜菲惊讶的抬起头,母亲的表情带着难过和欣慰:“你的冒险很刺激呢,所以现在去继续吧。”
母亲将蒂娜菲抱起来到旁边的小池塘,蒂娜菲突然想到,就是有一天母亲无所谓的将她放在池塘里,虽然很浅,但她哭的要死,也就是从那之后,她的母亲开始将她正式的接手,两年后去世。
蒂娜菲呆楞的瞬间,母亲已经把她放在水中,池水莫过了她的胸口。身后传来女侍的惊叫和应清平疑惑的询问。
母亲亲了亲她,按了按那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