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朋友可以陪我睡觉吗?可以陪我逛街买衣服喝酒吗?可以给我过生日吗?”
宁景城:“可以。”
宋佳抽噎停住了,狠狠揩鼻涕,愣在原地一会儿,大喊:“我才不要和你当朋友!”
他像是抓到什么病毒一样,猛地把手机甩开。
宁景城等了两秒,没等到声音,拿下手机,打开看,宋佳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一个文档。
他点开。
宋佳把文档撤回去了。
“……”
“……”
“你,你没看到吧?”宋佳哑着声音,小声又小声地问。
宁景城揉揉眉心,“看见了。”
“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宋佳抖着手,把手机关机了,脸皱成苦瓜了,心想着完了完了,他要完了,宁景城要把他当坏人看了。
宁景城看了眼被挂掉的电话,摁了摁太阳穴,觉得头有点疼。
文档就两行字,扫一眼就看完了。
韩方驰有性瘾。
韩方驰叫黎驰。
Jocelyn中文名叫黎申,他哥回到爷爷那边的名字原来叫黎驰。
韩方驰从来没跟他说,宁景城是知道的,韩方驰不愿提起这个名字,也不爱跟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性瘾?
宁景城有些茫然,这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性瘾,不是简单的欲望失控和道德问题,是心理的问题。
性成为了一种‘麻醉剂’,可以短暂地掩盖内心的孤独、焦虑和抑郁……
手机砸在脸上,宁景城困得闭上了眼,拿起手机,已经凌晨六点多了。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知识科普,宁景城摁掉手机,闭上眼。
脑袋太乱了,塞入一团乱的东西,搅得宁景城脑袋发涨,晕,胃里泛呕。
宁景城本来早上要接李晓莉的班,这副状态,宁景城不敢堵自己的命,给晓莉发了消息,关店一天。
韩方驰推开门,从别墅赶着过来,衣服上还沾着雪花。
房间很安静,窗帘遮挡窗外的光线,床头亮着黄昏般的暖光,韩方驰还在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放轻呼吸,走过去,俯身拉下被子。
宁景城窝在被子里,脸颊被闷出红晕,眉间不适地蹙着。
韩方驰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撩开宁景城的头发,手背放在他额头。
有点发烫。
韩方驰从柜子里拿出体温计,打开包装盒,把温度控制在35度以下,拉下被子。
粗重的呼吸声和扯被子动静闹醒宁景城,他头晕晕的,眼皮太沉重了。
“嗯?”闷闷的鼻音。
“我,你哥。”韩方驰说:“额头温度有点高,量下体温。”
他单手解开宁景城睡衣扣子,体温计放进去,“别乱动。我等会进来。”
宁景城实在太困了,好像睡三天三夜都缓不过来,韩方驰声音一出,他歪着头又睡过去了。
韩方驰出去平复气息,赶着过来,遇到电梯维修,跑着上八楼的。
他脱去外衣,换了鞋子,洗手才进房间。
“冷。”宁景城无意识反坑。
韩方驰取温度计,手不免碰到宁景城皮肤。
“不冷了。”韩方驰把被子拉起来,拿起温度计看,低声道:“发烧了,要打针。”
医生过来打针,棉签沾着碘伏碰到皮肤,宁景城眉头皱得死死的。
韩方驰坐床边,五指探进宁景城的发间,力度适中摩挲着,垂眸看向宁景城睡裤褪下,露出的一片皮肤,“麻烦动作轻点。”
宁景城怕打针。可能是小时候经常发烧,打的针多了,看到大胖打屁股针,都皱着眉头,躲韩方驰身后,不敢看,看到鸡皮疙瘩都要起。
私人医生打了退烧针,让人把药送过来,叮嘱吃药的注意事项后,带人离开了。
韩方驰关上门,回到房间。
宁景城眉头还在皱着。
睡中都能察觉到针头抵在皮肤,那时候挣扎了下,医生也没料到他会挣扎,吓得针头抖落两滴药液。
黎申敲门,门从内打开,她小心地探头进去,轻声问:“哥,弟弟咋啦?”
“发烧了。”韩方驰打开门,对她身后的女生点了下头,“先进来。这边只有一次性拖鞋。招待不周请谅解。”
他这句话是对那位女生说的。
女生甜甜一笑,“没关系。”
黎申带着人坐在客厅。
她昨晚才走完一场秀,今早才能离开,发消息要去韩方驰家住,结果韩方驰回了句,景城生病了,不在家。
随后给了她一个地址。
韩方驰拿着手机出来,问:“要吃什么?只能点外卖。”
黎申点了餐后,朝关闭的房门望,“我想进去看弟弟。”
韩方驰下单,“动作轻点,他在睡觉。”
宁景城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撑着身体起来,睡了满满一觉,头好歹没这么晕。
他拿下额间的退热贴,知道是韩方驰过来了。
韩方驰推开门,看到宁景城坐床头,又退出去,端着吃的进来。
“还晕不晕?”韩方驰摸宁景城额头。
宁景城:“还有一点。”
“先吃点东西,等会把药吃了。”
一碗香甜清淡的小米粥,宁景城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眼睛盯着韩方驰。
韩方驰回视他,对视的时间长,他忍不住挑眉,无声问他怎么了?
宁景城真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本来没想问的,这属于他哥的私事,他问出来不止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还越界了。
即使是弟弟,也不能问哥哥这些私事。可那些科普,在他脑海久久不散,他忍不住去想,想那个人是谁?韩方驰和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性瘾,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像是压着千斤顶,郁闷不乐。
“哥,我能知道。你喜欢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