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与众不同?”
“有种特别厉害的感觉。”
“孟前辈,你的眼睛有问题,这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破庙。”孔浮生实在道,孟婴婴看他一眼,有时候真的觉得孔浮生的脑子没长在对的地方,这种讯息的反语,正常人应该都能听出来吧。
孟婴婴想翻白眼,但出于礼貌,忍着了。
“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萧折玉款款走来,苁蓉跟在她的身侧,腰间配着剑,她今日穿的朴素,蓝衣,头顶簪了一朵兰花,显得清雅佳人。
孔浮生不服气道:“哪里与众不同,我们生的都是一样的眼睛,难不成你们还有阴阳眼?”
萧折玉嘴角一笑,看向这座寺庙道:“来之前,我听说这座寺庙里,近日来里面的僧人常常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
孔浮生张了张嘴,起了好奇心:“为何会失踪?”
“与众不同的寺庙,自然藏着秘密。”萧折玉转向寺庙,孔浮生挠了挠头,孟婴婴对着他:“蠢蛋!”
然后跑着向前,孔浮生叉腰怒道:“我才不蠢,我可是无双观,第一。”他飞快的瞟了眼苁蓉,苁蓉低着眼,看地上。
孔浮生跑着去追孟婴婴,周修葺一句话没说,信步跟上。
门外也没几个僧人,进了门内,才走来一个小僧人,约莫六七岁的模样,看见他们走来道:“几位施主,来此作何?”
周修葺低头,并手道:“祈福。”
小僧人道:“原是祈福,庙内路绕,我带你们入内。”
几人,并手向他致谢,小僧人腼腆的笑了笑:“三年前我们庙内来的人还不曾如此多,不知最近怎么就多了起来。”
这句话可谓是,一朝npc的必备话语,几人对视一眼,孟婴婴道:“三年前?”
迎面走来一个和尚,慈悲眼,苦笑唇,身披僧衣,双手合十。
与她擦肩而过,孟婴婴的脊背激起一阵寒意。
转头望向他的背影,僧人走到了一位老妇人的身边,担忧的搀扶着老妇人向前走,老妇人笑哈哈的任由他扶着,孟婴婴脊背的寒意散去。
孔浮生见她落后,将她扯上边道:“师姐,跟上。”
孟婴婴被他扯着往前走,身后僧人,唇边的苦笑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愈渐愈深。
阐幽清净,竹郁郁青青立在满寺。
小僧人带她们走进佛堂,佛像金身立着,孟婴婴心下疑惑便问道:“你们庙内少人来,为何还有金身的佛像?”
小僧人一听,道:“原是泥塑的佛像,但有位夫人,为了做善事,为佛祖修缮了金身。”
萧折玉微笑道:“那位夫人?”
小僧人挠挠额间,道:“我不记得了。”
他看看外边道:“寺内人少,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在此打扰各位修行。”
向各位辞别后,周修葺几人立在原地。
“不对劲。”孔浮生皱眉苦思:“一个破庙里有金身,怎么会没有人来偷。”
“处处都不对劲,才更加让人觉得不对劲。”萧折玉并未跪拜,向上看那佛像,转瞬挪开目光。
碧云寺的处处古怪,才更加让人觉得,这一切就不对劲,一个人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将破绽毫无保留的露出给别人看?怎么样都让人觉得不合理。
“哥哥,姐姐,你们也来拜佛啊?”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几人回望。
蒲团上,少年今日穿了一身脆亮的鹅黄衣服,头边垂着金叶,富贵又人间。
孟婴婴看着他,心道:“这人,装上瘾了?”
孔浮生惊讶:“是你?”
少年站起来:“是啊,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
孔浮生:“你家中人不管你吗?”
“我是孤儿。”他道,孟婴婴看着他,眼中微顿。
孔浮生不敢置信:“你这幅打扮,怎么可能会是孤儿。”
商莽依旧笑着:“何曾有这样的规矩,孤儿不能穿的漂亮些?”
孔浮生憋道:“我们更像孤儿一点。”
孟婴婴想,他应该是个颜控,毕竟装孤儿,也要装一个漂亮的孤儿。
“你叫什么名字?”此时一边极少开口的周修葺忽然问道,他语气很平稳,就像是随口一问。
“我叫阿怪。”他笑眯眯道
孔浮生低声道:“阿怪算什么名字。”
孟婴婴却感觉自己的心莫名被人挤了一下。
周修葺颔首,并未多问了。
萧折玉忽然惊呼一声,她身子被撞得一歪,周修葺下意识伸出双手,拥得满怀香,萧折玉扶着他的肩头。
身后响起道歉的声音:“对不住,对不住。”那人像是后面有八匹马在追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
萧折玉吸了口气,迎上他们的目光道:“我的脚动不了。”
“可,能走。”周修葺问她,声音有些直愣愣。
萧折玉柳叶眉微蹙:“不能走了。”
周修葺落下手,在她腰间悬了一会,才搭上去。
苁蓉在一边看着,目光微暗。
孔浮生惊叫道:“哎呦!怎么是好!有人吗?有人吗?快叫人来!”
孟婴婴觉得他太浮夸了,但面上但是担忧道:“坐马车可能会加深伤口,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一个僧人匆忙走来,面上都是汗水:“几位要几间厢房?”
孔浮生仰着下巴道:“给我来三间!”
孟婴婴在他身上打了一下,道:“两间就行,有劳师父。”
僧人忙前忙后,擦了擦额间的汗:“不麻烦,不麻烦。”
“我们庙内简陋,只有空出两个屋子,那两间屋子原先住着人,这几日不知去了哪里。”僧人引路,便一边开口。
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碧云寺最近莫名其妙的丢失僧人,也是真的。
这个越来越古怪的地方,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