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以衰成这个样子?”砂金也算是从赌博事业多年,这是他少见的遇到这么衰的。
当她说自己要大时,便摇出了三个一;说小时,摇出了三个六。
还不是偶尔一次,几乎是次次都这样离谱
砂金赶忙阻止她继续玩骰宝,转移注意力教她别的项目,以免自己赌神的一世英名居然要败在自己徒弟上了。
玩双零转盘,只要是赌注压在红/黑,单/双、高/低,都会完美的摇到双零。
而压在00时,又会摇出0。
他不信邪,作为在赌桌上天生神运的人,根本不能想象这种情况居然能发生。
教她玩□□,来了几局发现她的首发牌在7-2不同花里排列组合,成牌都不可能。
就连他故意让她,她都能把砂金让她好不容易凑成的对子拆开。
把他都教的有些上头红温了。
而七六八拿着这些牌,看见自己霉到一定境界后,反而觉得搞笑。
但抬眼便看见砂金一眼认真且不可思议地蹙着眉,却笑都不敢笑,脸也苦苦崩着。
最后,砂金在和七六八的绝顶衰牌运苦苦斗争三小时后,他终于放过自己。
七六八讪讪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烂?”
“不是,怎么可能。”
“最后再来一局,我能创造奇迹。”七六八面色凝重,手上悄悄酝酿着力量,拿着骰盅。
“玩骰宝?”
“嗯,就玩这个,最顶端的对战往往取决于最简单的博弈。”
“好,大还是小?”
“不,我摇出6,5,4。”
“啊?”顶着砂金的疑惑,七六八开始摇盅:“我要跟你证明一下,在绝对实力面前,运气不算什么。”
砂金以为她疯了,于是双手作投降状,随口答应她:“好好好。”
然而在她揭开骰盅,一看,果真是6,5,4。
砂金感觉不可思议,刚刚明明那么衰了,怎么突然说什么是什么。
他伸手就要拿起那骰子,七六八立马“诶诶诶”好几声:“你宁愿相信骰子有问题,都不相信我时来运转?还是说你不相信你是好老师?”
“好好好。”砂金嘴上这样说,还是有些疑问,倒没细究了,问道:“你还想来嘛?”
“我有些累了,想喝点水。”七六八撑在赌桌上,将自己的外套顺手脱下,搭在凳子上,露出了超绝无品味穿搭,而砂金看了一眼后,把视线移开,摸摸自己脑袋,他已经接受且习惯了。
因为刚才一直在输,最后偷偷用些力了,她有些疲惫了。
“果汁还是鸡尾酒?”
“温白开,就好了。”
不消一会儿,便有一位小侍童端着银盘子走到七六八面前,她笑笑向那小孩点点头。
发现那小孩居然是之前在绚日节被他们救下的那一家里的小男孩。
她还记得那男孩儿那么小个儿却在面对高大的云骑军时,勇敢挡在妈妈面前的样子,怕他们欺负自己的妈妈和妹妹。
她看向砂金,表示自己居然在这儿遇到他的困惑,砂金则笑笑向那男孩子扬下手。
男孩乖乖地走到砂金的身边,砂金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头上的水晶吊灯照在在砂金脸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此时的他与日常的张扬锋利不同,呈现出一种柔软的样子。
七六八笑着看他俩,顺便再摸一把小孩金灿灿的小脑袋,砂金开口道:“我看这孩子很机灵,学东西也很快,于是让他在这儿工作,他爸爸现在都在分公司工作了。”
他话一顿,那男孩稍微靠在自己的肩头,表示对他的信任与接近。
他挨着男孩的头,温和地笑笑:“等稳定下来了,办好罗浮身份,可以让他读书去了。”那男孩也是听懂了砂金的话语,也跟着点点头。
“哪也太好......”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她双目睁大,近乎是惊悚般地发现那男孩周身的光环显示异常。
她打量着孩子周身,距离上次见那孩子其实也没超过半个月,孩子之前手上斑驳的冻疮印子都消去好些,但似乎更加虚弱了。
但又不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异常,只得凑过去摸摸那个乖乖小孩的头,说道:“一切困难终究会过去的,美好的人生在等你。”
“嗯,谢谢姐姐,还有谢谢砂金哥哥。”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刚学的银河通用语,对七六八展现真挚幸福的笑容。
七六八也被他带动,跟着一起扬起笑脸。
——
等他走后,七六八表情才变下来:“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魔阴身相关的问题嘛?”
“嗯?如何?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件事?”
“那孩子的身上,我说我能通过周身光环表现判断魔阴身,那孩子。”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缓口气再说道:“有异常表现。”
“你是说,那孩子可能是魔阴身?可是,他不是长生种啊。”砂金挑一挑自己手指。
七六八突然想起将军曾说过将异常魔阴身情况报告给他。
但这时她犹豫了,万一是因为别的原因而非魔阴身呢?
“不一定吧。”她否认道。
这时砂金苦笑一下,起身,长腿迈步走向刚才七六八驻足已久的收藏柜旁边,拿起下面柜子里的雕刻考究的笼子。
七六八默默注视着他的行为,砂金背对着她,将那收藏柜里的巡风兽装入笼子里,他说:“我看你很喜欢它。”
“嗯。”七六八一时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看向桌子上刚刚摇的骰子,连忙把它收到衣袖里。
他转身再把那小兽放在她眼前的桌子上,开口道:“自从我养它开始,它就是焉焉的,就像那孩子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那孩子跟我说,他们一家人被骗这罗浮后,生了一场大病,我们给他的钱都被用光了,我主动说想要给他们提供经济帮助,他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那位姐姐希望我能自力更生地活着。’他拒绝我了。”说罢他眉眼低垂,带着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