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跟李导电话联系已经过去一天了，电话联系的下午季少一就去了剧组准备当面找李导。但李导不在现场，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合同中定下的制定拍摄计划，确定的时间地点人员及设备等都没问题，忽然改时间，我请问是拍戏太过顺利还是效率高到可以提前一个月结束？或者是角色的剧本都改了？休息时间怎么安排的？”
李导“嘿嘿”两声：“小季，这提前结束也不是我决定的啊。”
“是吗。”季少一冷笑两声：“李导，主办方的决策权在谁手上我当然清楚，不过有一天的饭局，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
“那天中午，我婉拒了您的综艺邀约，回了公司。多巧，您也来公司附近了，不过见的不是我，”
季少一沉声一顿，
“是谁，需要我点出来？”
“小季，这话不能乱说...”
“我不想等太久，明天中午就把新修订的电子版合同发给我，主办方的不听话我就概不追究。李导，”季少一一字一句说清楚了，“我不录综艺，大家都知道，你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呢？”
李导语速加快，语气加急：“你是晚辈你不懂事，这么好的事别人都挣着抢着，你知道我的节目有多少明星大腕想上吗，那一个个的飞行嘉宾都求着我，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担心和良榛同台要避嫌，没事我会安排的......”
季少一皱一皱眉，不是说李导挺宠侄女的吗，都是谁传出来的。
他立即打断：“李导做事讲效率，这种话就不用说给我听了。”
随后他挂了电话，终止了与李导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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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一捧着手机，无聊的在微信和图库之间切换。图库里有好多张乔殊的抓拍，都是他趁着乔殊不注意偷偷拍的。有好几次被当场抓包，他一边打哈哈说照片删了一边躲着乔殊，最终保得全员幸存。
有几张超级可爱，是乔殊发呆和刚睡醒的时候，明明很漂亮，但是可爱的不行。
季少一又切回图库，扒拉照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的笑声让他一哆嗦，转头一看，发现是李良榛在朝着自己走来。
季少一收起手机，露出微笑，看向远方。
不出意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肩膀被拍了一下，季少一把准备好的微笑拿出来，却发现李良榛毫无包袱的露着牙嘎嘎大笑。
这是在干什么。
有可能是剧组花絮整蛊。季少一合理推断，眼神四下瞟却没看到有一个摄影大叔跟着，只有李良榛一个人来了。
会不会是李导的主意。
季少一眼神冷了下来，试图在附近发现李导安排的眼线，但一样似乎根本找不到。
“你在看什么啊少一哥，你看看这个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季少一后知后觉：“嗯？”
“哦，你是不是要保持距离，抱歉但是这个真的很有意思你快看看！哈哈哈哈哈……”
李良榛把手机横着递给季少一，一直在揉肚子，看起来像是笑的疼。
季少一礼貌接过，屏幕刚好黑了。
“刚好放完了，你重头看一遍，”李良榛说话的时候也在笑，季少一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你之前都还没跟我介绍过他，这视频也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李良榛碰到手机屏幕的时候，视频标题显示了出来，季少一瞥一眼差点没拿稳手机。
【季乔混剪Ⅰ季影帝x乔歌手 实力至上】
视频一开头，是手写的视频介绍，季少一顶着旁边有人在的压力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猫耳娱乐公司新晋歌手真的绝了，这是唯一大众认可与季少一相配的脸，谁懂蓝眼睛的含金量——我坠于黑夜中，寻着深海的光与你在漩涡中相爱”
“新晋歌手乔殊，超乎宇宙的颜值，女娲毕设无需多言，人也超好相处，猫耳娱乐公司staff都超爱，猫塑男神妥妥的，简直是行走的顶级漂亮alpha”
“真的是抓拍到了他们一起出入酒吧的照片......太心动了，太有暧昧感了，趁乔猫猫还没有火起来，我先磕为这对为敬啊啊啊”
季少一：......
他没来得及退出，就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张拍摄于黑夜之下的照片......他越看越像自己搭在乔殊肩上。
看得出来天很晚了，周围的店铺都关灯关门了，是旁边的24便利店蓝红色霓虹灯照着他们，依稀可以靠记忆看出屏幕里有两个男子站在一家像酒吧一样的门前。
季少一差点没认出自己，他那天穿着一身黑，在黑暗里仿佛隐了身。但乔殊的米白色卫衣特扎眼。
照片有些模糊，但身高和身形都挺贴他们俩的，季少一暗道糟糕，他真希望拍摄的是粉丝而不是狗仔。
“姐妹们，他们私相授受，这怎么可以不磕啊啊啊啊啊！我大磕一口，我的CP谁都不要抢！我来讲一下我的磕点哈，首先季影帝狐狸塑这是公认的，小乔就是极典型的猫塑，谁懂那种狐狐每天啪嗒啪嗒跑到慵懒漂亮的猫猫身边，向他示好炫耀，私底下偷偷看猫猫结果被正主抓个正着后不服气的磕点啊啊......”
“肯定还有不少姐妹不了解素人歌手乔殊，这里放一个直达门，是乔殊从两年前创作开始，到现目前加入猫耳娱乐的所有作品，大家都可以去听一听～”
“而且最最最戳我的是，据我在猫耳娱乐公司工作的小姐妹亲口道，季影帝每次都丢掉包袱，私底下经常找乔美人！我那么大一个脾气不好，高冷寡言的季影帝去哪儿了！”
后面是视频创作者的一些碎碎念和各种他们的混剪，因为乔殊曝光率极低，所以混剪镜头里几乎都是季少一出镜。
他像是手指点不动了一般，看完了全视频。
李良榛也在后侧方蹲着一起看，视频播完，她把头埋在双膝间闷叫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我嘞个少一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公司的新人乔殊呢，你们俩看长相还真是有点......”
有点般配是吧。季少一赶紧补完话。
但是出门在外，形象要紧，季少一口是心非说：“都是粉丝们剪着玩儿的。”
李良榛摆摆手：“我把弹幕关了，你看一下评论。”
季少一依言往下滑，看到了第一条热评
[我不许还有人不知道季乔这对CP，我们bl队也是支棱起来了]
[季影帝拍了那么多影视，无论题材关于什么几乎都是男女主戏份，虽然每部剧都演的真情实感但是！我磕！]
[探案小队报（敲黑板）刚从up主说的直达门回来，把乔殊的作品全都听了一遍，不得不说，up主视频名为“实力至上”真是一点没说错。这个新人歌手真是太太太强了啊！抛开颜值不说，这么高质量的曲子不火真的是天理难容]
[唉，要怪还不是得怪流量资本，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小乔歌手的歌好听归好听，但没有流量推送就没有人听]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歌手签进猫耳娱乐了，我一点不知道？这样的颜值扔到娱乐圈吊打季影帝以外的所有人好吧]
[大家好～我是猫耳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之一（撒花）虽然每天兢兢业业干活儿上班真的很累，但是近距离接触影帝的感觉太爽了（大哭）哈哈，乔殊是真的签约进我们公司的艺人歌手，如假包换，帅若潘安，美若西施，好看的一批～不过好像是由于歌手本人的选择还是什么，并不往我们公司开发的流量推送方向深入走（凋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也不用再揣测其他啦]
......
划到很下面了，评论的赞数稀稀疏疏的少了，季少一的目光才从手机屏幕上移走。
转头发现李良榛已经拿出了另一部手机坐在道具组的凳子上，捂着嘴咯咯笑。
季少一咳了声：“小李，你的手机。”
“哎少一哥，你看完了？”
李良榛瞪着双清澈的眼乐嘻嘻地瞅着季少一，自动开启话题：“你有乔殊的照片吗，或者你下次把他带来呗，我真的要被他美貌给迷死了……啊，千金难买美人笑我可算懂了。”
“按年龄来说，我是不是还得喊他小乔啊，哎我就在你俩之间，诶我又有哥又有弟的我怎么这么幸福啊。”
什么玩意儿，季少一脑门儿上写问号。
这李良榛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简直像换了个人，她之前能捂嘴抿唇笑就绝对不露齿，今天感觉32颗牙齿都看干净了。
“啊，”李良榛捧着手机在怀里，“一想到身边有这么帅的帅哥在身旁就感觉自己这只早八走狗充满了动力。”
季少一撇过头：“他又不认识你，他只认识我。”
李良榛：“那咋了，我主动找他不就认识了？而且都说小乔很好相处的。”
面都没碰着就敢这么喊，这要是认识了还不得发生点别的事！
“他不好相处，他总是怼人，他态度不好，”季少一说的认真，“而且他不会因为你是明星演员还是idol什么的，就会对你态度缓和。”
“就应该这样！”
李良榛狠狠点头，“我真的看不惯娱乐圈里那种没什么实力还要装逼格的，就算有实力也不能高高在上欺压别人，平等交流才正常嘛。”
她冲季少一眨眨眼：“少一哥，现在我更想见见小乔了。”
不对不对，出错牌了。
季少一沉吟一阵，又道：“他也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缓和多少态度，如果你们刚认识他也可能毒舌。”
想了一会儿也有道理，李良榛窝在双膝间，又抬头：“刚开始有不合很正常，人和人相熟就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
季少一：……她怎么就不死心呢
“我听了他的歌，看歌曲的介绍，词作曲作编曲还有主唱和声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这样优秀的歌手不被挖掘出来真的太可惜了。”李良榛用着近乎是求的语气对季少一说：“拜托了少一哥，让我认识认识小乔吧。”
殊殊子当然优秀。季少一狐狸尾巴翘起来。
但不能被别人观猴一样观赏。季少一点头。
所以他装作思索了一会儿道：“他确实不喜欢凑热闹，愿不愿意来是他的事，我就只能帮你捎句话。”
“没问题。”李良榛露出小酒窝。
正打算再拿出手机看会儿，那边副导喊了声让他们过去。于是两个主角只能可惜的把手机上交，乖乖领剧本准备下一场。
“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啦！”
季少一闭上眼仰头把剧情过了一遍，李良榛握着台词本表情惨淡的默背了一遍，两个人陆续点头，示意副导开拍。
“第五组第十二场第一次，action。”
公寓楼前，李良榛握住了季少一的手腕，面色痛苦地说：“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你等一等我好吗？”
“陆小姐，”季少一迅速情感到位，面带微笑，礼貌且有距离的把手腕从李良榛手里抽出，“这是鄙人的私人公寓，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晚楹呆呆地留在原地，看着对方利落抽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终于是没撑住，摇摇欲坠地蹲了下来，不到两秒眼眶中就噙满泪水：“申桦，你怎么忍得下心……”
指纹解锁解开，申桦前一步迈进了大铁门，后一步停了下来，往陆晚楹的方向看去，叹息道：“陆小姐请回。”
“你当初明明说好了要带我回家的，”陆晚楹爆发了出来，她撑在水泥地上摇摇起身，往申桦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眼泪直流，“你出尔反尔你背信弃义，你的良心喂狗吃！”
申桦皱一皱眉，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我从来不做与原则违背的事，这点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原则？你跟我谈原则？”陆晚楹一下笑了出来，她泪眼汪汪，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你跟我在一起那段时光，对别人做着对我一样的事，说一样的话，说和她们只是朋友，你以为我看不见吗，你以为我没原则……”
做一样的事，一样的话……
只是朋友……
好耳熟。
季少一愣了一下，脑子胀胀的杵在原地没接上台词。
“你今晚在酒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只想和我做朋友吗”
“所以我们一直是上下级的关系对吗”
“只要喝醉酒就会抱别人”
“是个人就抱？”
“……”
他忽然觉得心尖软软的酸酸的，又甜蜜又苦涩，又高兴又心疼。
为什么小猫不说的直白一点呢，他怎么就让小猫等了这么久啊。
“cut！”
副导一声令下，季少一后知后觉，自己NG了。
他面露歉意，从铁门里迈了出来，朝副导和摄影大师微微欠身：“抱歉，忽然忘词了。”
摄影大师扛着镜头，憨笑说：“哎嘿嘿，没事没事，再来一遍就行。”与他而言，季少一已经是很好的演员了，他之前不知道拍了多少明星，一场NG七八次都是寻常事儿了。
“你要是再忘词我就真要忘词了，”李良榛破涕为笑，她接过助理递的纸巾，一边仰起头让助理补妆，一边嘴里说，“我是暂时性记忆，刚抱了个佛脚背了词儿。”
季少一无心玩乐，他牵起嘴角笑一笑，折回去原来的地方。李良榛跑回去，转头对副导拿起场记板，在镜头前大喊一句：
“第五组第十二场第二次，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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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你跟我谈原则？你跟我在一起那段时光，对别人做着对我一样的事，说一样的话，说和她们只是朋友，你以为我看不见吗，你以为我没原则……”
申烨眸色浅淡，歪着头勾起嘴角，
“陆小姐，我没心思陪你玩苦情戏。”
“苦情戏？多好笑哈哈哈哈哈，申烨，你在高贵些什么啊，是谁在公司门口颜面扫尽捡着一地的破铜烂铁，是我求着父亲才有机会进公司的？又是谁在我办公室，忠心耿耿地对我说被伤害那么多次后，只爱我一个人的？你要点脸吧，申烨。”
申烨瞪陆晚楹一眼，嫌弃道：“你疯了，陆小姐。”
“是你把我逼疯的。”陆晚楹抬起胳膊，直直指向申烨。
她收着笑，冷冰冰的看着申烨很嫌弃盯她一眼，随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推开家门进屋。在门关上的同时，她很大声的喊了一句。
“你不是说爱我吗？那就负责到底，合约既然都签了，赔偿金也应该给了吧，申少爷。”
申烨拉住门把手的动作一停。
看到申烨停在门口的样子，陆晚楹简直想开怀大笑，但她只身往回走，泪水再次成线掉了出来。
“好！这一场过！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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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晨，乔殊困得不行，但他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看最近很喜欢的一部番剧。
这位深度二次元曾多次向身边人安利各种他喜欢到冒泡泡的动漫，但可惜他们似乎都get不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宅在屋子里追番，偶尔转发几条安利向视频给夏予扬。
点开粉红色软件，乔殊很顺手的把近期游戏博主的实况更新浏览了一遍，该点赞点赞，然后就退出页面追番去了。
一条信息弹出。
[hello呀殊殊子～]
[睡了没]
[睡了没睡了没殊殊子]
[我猜你一定没睡在打游戏吗带我一起呗]
乔殊表情淡定，甚至有点无语。
这真的是国民影帝？
好吧从某种方面来讲确实演技不错。~_~
他被迫暂停追番，点开了聊天记录界面。
——
【Aaa.S级殊殊子】你好，没，没，不在
【A影帝】转人工。
【Aaa.S级殊殊子】？
——
另一边，季少一笑得不行。他不知道为什么乔殊这样特别戳他。
他好爱。
——
【A影帝】明天晚上记得一起去电影院 你先来公司 我俩一块儿去
【Aaa.S级殊殊子】我不要加班
【A影帝】摸鱼是不对滴 你摸鱼那么多次了我都护着你 让你早点来公司还委屈你了？
【Aaa.S级殊殊子】我不要
【A影帝】你领导要求的
【Aaa.S级殊殊子】？
【Aaa.S级殊殊子】谁是我领导
【A影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