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放空了一阵后,乔殊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节拍。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迫在眉睫的事先忙了再去想别的,比如怎么把季少一送回去,还有答应酒吧老板的关门。
他刚要起身,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估计是半夜找酒吧的。
“你好,本店打烊不营业。”
门外的人听到后,有些可惜的转身离去了。
担心外面的人会认出季少一,乔殊在应话的同时,还把他的脑袋努力往锁骨以下摁,紧紧的抱住了睡正香的小狐狸。
怎么回事呢,抱着季少一的时候,会有种很强烈的安全感,让他还想再多抱一会儿。
解释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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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公司已经关门闭户了,办酒店也不现实,季少一身上估计没带身份证。乔殊尴尬的发现,好像只能把他先扛回家了,公交也停运了,他不得不在手机上打车。
“我真是欠你的,季少一。”
乔殊出了酒吧把店门锁好,就没再抱着季少一了,他改成扛着季少一,这样看着会正常点。
“你听话,别晃来晃去的,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这儿喂狗,听到没?”
季少一嘿嘿笑了两声。
醒了?
乔殊侧头看向他,发现他还是阖着眼,似乎仍在梦境中修炼。
没多久,车来了,停在酒吧旁的一家理发店门前。乔殊扛着季少一,一步步走过去把后门打开,然后塞行李一样把季少一塞进去,自己再跟着进车关门。
司机看了眼头顶的镜子,咳了一声:“兄弟,这......是你朋友?”
乔殊把季少一的脑袋埋得很深,司机应该看不出来,想到这,他“嗯”了一声:“喝醉了,送他回家。开车吧。”
司机只得收起好奇,踩下油门,照着地图路线驾驶。
车内,乔殊把窗户摇下来了点,夜晚的风很舒服的吹进车里,呼呼地在他耳边作响,把他前额的刘海腾了起来。
晚风进了耳朵里,连带着今晚的故事搅和在一起,让乔殊开始拼拼凑凑缝缝补补。
什么时候开始和季少一熟起来的。
大概是第一次打游戏之后。
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季少一的。
大概是......认识他之后。
乔殊心下哑然,这么特别的吗,原来季少一是唯一一个他认识之后就会去关注的人。
那他今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殊的心跳的好乱,他又被醉晕的季少一扰了心神,扰的他脸红心跳。
这种感觉......
他有些苦涩的看着季少一,手指忍不住深深嵌进季少一的掌心,越抓越紧。
......朋友之间怎么会有呢。
直到季少一闷哼一声,乔殊才醒悟过来,他连忙松开了扣住季少一的吃痛的手,在车窗边深呼吸。
末了,他瞥了眼埋在自己膝盖间昏睡的全副武装的某人,发现他只是被掐痛了,但似乎还没醒,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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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的时候,乔殊其实挣扎了很久。
他站在小院里,抬头看着二楼微微发黄的暖色灯,阳台挂着的衣服重重叠叠,被风吹起时的影子稀稀疏疏落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母亲应该就坐在沙发上,撑着被睡意笼罩的双眼,看看电视又看看时钟,等他回家。
乔殊感受着肩上传来的季少一的重量,不知为何有些难受。他努力先把这些情绪放一放,开始思考如何把大影帝塞进去。
一楼住的是房东,向来睡得早。
三四楼的邻居是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晚上一般没什么外出活动。
乔殊只能扛着季少一,庆幸这个点没有邻居出没,发现他的狼狈模样。
进小院楼梯要刷脸,乔殊要一边确保刷脸机识别成功,一边拉着晕乎乎的不安分的摇摇晃晃的大影帝,不让他摔得脸朝地背朝天。
然后就是半拖半拽的把季少一送上二楼。
乔殊在楼道里用足了劲儿,把季少一几乎是踹的扔到了家门口,现在大影帝的包袱有也得没有了。
或许是动静太大,或许是念子心切,乔殊本来平时走路像只猫没有太大动静的,但今晚还扛着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脚步声比平时沉了不少,一下吸引了门里人的注意。
他才推搡着季少一挪到门口,家门就从里打开了。
门侧,母亲扶着门把手,脸上担心忧虑的情绪终于被欣喜安神代取,她像是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
“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说一声。”
乔殊吐了口气:“忽然有临时安排,没来得及说。外婆怎么样,还好吗?”
“嗯,”母亲点点头,“外婆已经睡下了。”
她把乔殊拉进门,才注意到被门挡住了全身的季少一,一下愣住了。
“这是……”
“我朋友,”乔殊还在考虑要不要和母亲透露自己的详细工作,“今晚去了酒吧老板那儿叙旧,我公司朋友也刚好来了,他喝太多送不回公司,就到家里住一晚。”
母亲这才放心,赶紧把乔殊和季少一推进屋里,把门关上。
“你们年轻人就是没个节制,一次喝酒喝这么多,对身体有很大伤害的。我给你们煲点汤,你朋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醒酒汤可以吗?”
她转身就进了厨房。
“熬夜对身体危害不小,更何况你们还熬夜喝酒。跟你朋友说要少喝酒,要是晚上又喝醉了,被不轨之徒盯上那多不安全啊。”
起火的声音响起。
“把他先送到你房间,在床上半躺着休息一下。别直接躺了啊,容易吐。”
“小乔,你看着点你朋友,他要是不舒服你就把他衣服解松点……你说这年轻人怎么都喜欢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呢……”
母亲边倒水边嘀咕,
“一开始还以为是来拐人的……”
乔殊一下接不上话,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在自己家里还尴尬的人。
他往厨房走去:“妈,我帮你。”
“哎不用不用,你去和你朋友待一起,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都不会做,我来,我来。”母亲转身就把厨房门关上了。
乔殊:......
最后他把季少一连抗带踢送到了房间,关上门后就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了。
他的房间不算大,但是收拾的很整洁干净,词谱器乐摆放的整齐统一,床边还倒着一个吉他,床头柜上立着粉色小猫台灯。
所以空出来的空间,塞下他和季少一,也是刚好够的。
歇息了会儿,乔殊双腿折起盘坐在地上,觑了眼穿的厚实倒在床脚醉晕晕的季少一,忽然笑了出来。
“不热吗,大影帝?”
回应他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噢,还睡着呢。
不知为何,这个结果到让他有些安心,似乎可以无所顾忌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畅所欲言了。
乔殊把扎着头发的小皮筋解了下来,他散着至颈肩的长发,活动了下筋骨。
“你今晚在酒吧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只想和我做朋友吗?”他改成单手支着下巴,扬起下巴看季少一平稳起伏的胸膛,“所以我们一直是上下级的关系,是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狐狸,神出鬼没,总是抓不住尾巴的小狐狸。”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怎么每次我去酒吧都没注意到你。你不会早就设计好了,等我去公司面试,然后偶遇你吧?”
说到这儿,他一下又笑出声了。
还真是够自恋的。
乔殊伸长了腿,用脚尖惩罚似的在季少一腿边踢了踢,倒是不重:“喂,你再不回话,我就把你踢出去了啊。”
刚说完,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小乔,汤好了,方便我进来吗?”
在季少一身上的眼神停留了一会才收回,乔殊起身去把门拉开:“我来吧妈,明早我把碗拿出去。”
“啊,好......”母亲仰头看着乔殊,然后有些不舍的往屋里季少一的方向看去,放下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腕,“你早点睡,明天还要工作。”
“嗯,晚安,妈。”
母亲又展出疲惫但温柔的笑。
“晚安,小乔。”
把门合上,乔殊端着汤转身放在了床头柜上,他走过去摇了摇季少一:“醒醒,起来喝醒酒汤。”
季少一明显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撇过脑袋。
乔殊:“......”
这个晚上他无语了多少次,他不想说。
他伸手捏住大影帝的脸:“小狐狸,你是不是早醒了,别装睡,快点起来喝汤,等会儿凉了可没人”
“殊殊子。”
季少一懒懒地抬起双手,握住了乔殊的手腕,贴在脸边,半阖着眼。
他的脸烫烫的,好似乔殊此刻心腔的体温。
“殊殊子,和我聊点别的吧。”
“......什么?”
慢了半拍反应,季少一才牵起嘴角,
“对,聊什么都行。”
他还是抱着乔殊纤细有力的手腕,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生怕对方跑了似的。
“或者你抱抱我......”
乔殊一下石化了,他轻微而无法控制的颤抖了指尖。
是的,因为他感知到季少一微颤的睫毛下,他的指尖处,因一颗滚烫炽热的泪水而湿润,通过指尖至浑身的感觉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影响着他有力搏动的心跳。
他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在众星捧月的背后对着一人弃甲丢盔。
他是那么的懦弱胆小,在披荆斩棘的途中因一只狐狸而驻足。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不到,但你知道我第一次在酒吧认识你是什么时候吗。”
乔殊停下了轻蹭季少一脸颊的动作,他神情一刹认真了起来,双眸紧紧锁在对方的脸上。
他真的很想知道季少一认识他多久了。
但小狐狸又结束了后文。
“抱一抱吧。”
季少一眼眶红的厉害,他像控制不住泪腺。
乔殊半跪在他大腿边,先他一步主动抱住了对方,头埋在对方肩窝。
“哪有人一醉酒就哭着要抱啊。”毒舌小猫抱紧了小狐狸。
这一刻他又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填充了。
确实挺迷糊的,他们不是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嗯,感情深了。
这次抱的有点久,但没有人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默。安慰醉鬼也好,落魄求怀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披上了喝醉的名号就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免死金牌。
月光悄悄走远了,静静地卧在卧室窗台边的一角,看着二人夜下相拥,青风裹着一点沙枣的香甜踉踉跄跄在城市里跑过,在这间屋子里停了停,告知该掀起的帘布他们的到来,还有沙沙树叶声。
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也该随着人们的作息停歇了,邻居们都枕着软软的枕头在城市里一角入眠。客厅的灯随即被关灭,母亲卧室的门传来了关上的声音。
这么晚了,劳累了一天的半球陆续进入休息阶段。
被按了静音的城市,疏忽了这个不起眼偷偷溜走的小角落,悄摸允许他们分享交换对方的心跳与呼吸,仿佛是对催眠曲的认可。
想暂时永久按下暂停键。
乔殊修长清秀的手指覆在季少一的背上,因为季少一穿的太厚太严实,他用力了也感受不到对方突出的骨骼和身形线条。但季少一长而有力的骨节清晰的触摸着他敏感的后背,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要是他也醉了该多好,和他一起装傻。
想到这,乔殊在心里默数几声后,逐渐松开了缠在季少一后背的双手。
他默认,只要季少一还是哭着的,而且反应和在酒吧里一样求抱抱的,那就还没醒酒。
“抱完了就该喝汤了,大影帝?”
季少一翘起嘴角,唯命是从:“好的,殊殊子~”
看着季少一把醒酒汤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乔殊脑子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和这个大影帝交待今晚的情况。
本来扰的心烦意乱睡不着,现在忽然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意外的平复了波涛汹涌的心境。
“饱了,酒喝满了汤也喝满了,殊殊子我去趟卫生间洗漱一下,”季少一起身,他正要出门被乔殊打断了,“怎么了?”
“记得把客厅灯打开,别走错把我妈吵醒了。”
“噢,遵命~”
季少一把门轻轻推开,发现客厅虽然很暗,但还是看得清的,不至于关灯就会走错地方。
难道......?
他没往深处想,找到卫生间就先进去了。
等房间门再推开,乔殊已经上了床铺好了被子。天花顶灯被关掉,只有床头柜上的粉色小灯还留着光。
季少一又轻轻把门合上:“睡了?”
“嗯,快了。你睡沙发,被子给你铺好了,不会感冒。”乔殊躺下了,但似乎还没有关灯的意思。
听到自己睡沙发,季少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可不吃你大影帝的架子,”乔殊嘴里淬着毒一样,但眼神还留在季少一身上,“在自己的房间我总不能睡沙发。”
“我懂殊殊子~不如我们挤挤?”
我挤你个头。
乔殊没回话,他留着灯把被子往上一拉侧过身就睡了,拒绝意思很明显了。
小狐狸气得哼哧哼哧,他磨磨唧唧走到沙发边上,拉过被子半躺在沙发上。
好浓的殊殊子味。
季少一皱眉嗅了嗅,然后舒展开来,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吸了好几口。
他的睡意已经没那么重了,但乔殊累了一整个晚上,再不睡就不符合人设了,所以他也没发出什么噪声打扰乔殊。
只是没想到,先开口的人会是对方。
“灯会亮到你吗?”
问的很轻,仿佛也怕打扰到他。
舒舒服服的倒在沙发靠背上,季少一很刻意把字也咬的很轻,嘴角勾起微微一个小弧度,
“不会。”
床上的人辗转几侧后,却没再有回音,大概是睡着了吧。
“为什么睡觉还要开着灯。”
噢,没有回复。
“殊殊......”
“关灯我就看不见了,”再次答话时,话语里已经染上了极沉的睡意与朦胧的黏糊音,“困了,睡吧......”
好。
季少一轻手轻脚下了沙发,他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走到了床头柜处,但还是被乔殊很敏锐的抓住了动静。
“嗯?”
乔殊取下眼罩,睁着惺忪的睡眼,一双氤氲着海蓝迷雾的瞳眸在黑夜中与他相撞。
“关了吧,今晚有我在。”
粉色的床头灯灭了,深海里泛着暗光的琉璃眼为黑夜创造了美丽的光源。
眼罩被顺手拿走,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也好。
乔殊眼尾微向上挑,他被上帝亲吻过的双眼如蝴蝶翼忽闪记下,随后侧过脸去,如在火光上踮起脚尖舞动的羽毛,拂过某人平静的湖面,掀起涟漪。
“睡吧。”
仿佛在做出邀请,款款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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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平稳的呼吸声轻而细腻的散在密闭的房间内,一呼一吸都缠着另一个人的心跳。
季少一自然的睁开睡眼,南韩练习的作息让他谨记骨子里的养生之道,也让他在血脉里植下了颠倒黑白的生物钟。
几点了。
他撑着疲惫的身体,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轻触了一下屏幕:3:40
可真有的你的季少一。
从公司去拍摄场地,快马加鞭的超额完成了原定拍摄进度,把没有雨天的戏份拍了个七七八八,场地工作人员都以为他今天打了鸡血,愣是速度快质量好,效率高的超乎寻常。
然后莎莎把他载回公司打算再送到公寓时,他忽然大发慈悲给莎莎放了假,让她回公司休息,让经纪人以为他还在拍戏。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安排和活动。
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赶着到了那家每次经过都会驻足的酒吧,赌小猫会不会在。
他赌赢了。
月下清醒,该是件美好还是痛苦的事。
不知该做什么,季少一蜷起了身体,双臂抱膝靠在沙发上,被乔殊用惯的洗衣粉和体表香水味糅合的被子被他抱在怀中,让他一下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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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看那么入神?”
季少一缓缓收回目光,呷了一小口柏闻自调的鸡尾酒。
他双手合拢交叉,抵在下巴处,淡无表情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故人。”
听罢,柏闻往上提一提口罩,眼神看向别处:“你还不太会撒谎,”
他轻笑一声,“多练练。”
吧台上的男子体型偏瘦,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耐克卫衣和黑色休闲棉裤,微微低头拨动琴弦,比起面前的话筒,他更专注的是怀中的吉他。
“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
慢热的却停不了
还在沸腾着,”
清晰柔和的下颌线被舞台灯划的分明,因唱歌而滚动的喉结像玻璃弹珠,勾着台下的人的目光紧紧追随。
季少一确实有在说实话。
太熟悉了。
这把吉他,和吧台上的人拨动吉他唱歌的场景太熟悉了,他被一下拉回了曾经年轻稚嫩的自己和父亲在一起,弹吉他,尽情放声唱歌的日子。
可是他有多久没抚摸父亲赠予自己的那把吉他了......
从前闪闪发光的南韩舞台,让他的梦想被点燃升起享尽一时的风光无限,也让他梦想破碎被人踩在脚底蹂躏。
他们一起上综艺上节目站在舞台上打歌,以一首主打歌的播放量拿下首代南韩top。
南韩顶流的荣耀被众星拱月,被遗弃入海。
回国演戏后,他就再也没碰过那把吉他了。看起来好像只有他在怀念,其实他清楚,柏闻的私密相册里,藏着许多他们曾经的回忆。可能背着他偷偷看过,也可能再也没翻过。
但季少一关注的不仅是吉他,还有抱着吉他的人。
确实漂亮。
尤其是驻唱低头拨动吉他弦时,再抬头对着麦哼唱,不带一丝情欲和暗示,蓝宝曜石眼睛在灯光下美丽干净而诱人。
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酒吧驻唱。
于是他入了神,着了迷,目光恋恋不舍。
这家酒吧是市里难得干净且隐蔽的酒吧,允许有经验的顾客自调酒精饮料,而且柏闻想要的原材料几乎在这里都有,成了柏闻难得会答应和季少一来的公共场所。
慢慢的,他也越来越喜欢来这里。
来听歌,来怀念,来满足内心的好奇与欣赏。
忽的有一天,柏闻喊住他,
“少一,你还去那家酒吧吗。”
当时已经有好一阵子柏闻没有陪着他去了,经常都是他一个人全副武装溜去看。
所以他下意识回道:“去啊~”
印象中他好像没有和柏闻特别强调过他去酒吧是为了什么,但柏闻那天很无厘头的告诉他,那个驻唱叫乔殊,是酒吧的临时工。
乔殊,很好听的名字。
他一下就记住了。
但他内心有些可惜道,怎么是临时工,以后估计没机会碰到他了。
于是奇迹发生在公司门前,雨天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无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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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一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向床上隆起的一团小猫。
这回他像是不怕吵到乔殊,咬字重重的,声音轻轻地。
“殊殊子,我以为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唉,小狐狸收起尾巴叹了口气。
“可我发现我并不满足。”